他剛將小黑拴好,便見周嫣懷抱球球立在門前,看他一眼,回身將球球遞到若寒手裡,道“抱住了,別讓它跟來,不
然小心我把你剁了餵它”
若寒顫顫的接過球球,球球哪裡肯,使勁掙了掙,竟帶著若寒四下亂撞。若寒一個立不住,跌坐在地上,後腦碰到桌
沿,疼的他眼中即刻便有了淚。可縱如此,他仍舊緊緊的抱著球球,半分不松的。
周嫣見狀,一怒之下將球球從他懷裡拎起,快步走到院中,狠狠的丟到樹冠上去,怒道“你敢下來,我就扒了你的皮
做袖筒!”
周辰站在樹下,揚起頭燦然一笑,道“你啊,這麼熱的天總偎在人身上,你不熱人熱。等晚上我回來再同你玩,你便
乖乖的在屋裡等著,不好麼?”
球球聽了這話,蹭蹭跳下樹,偏著頭看了周辰一陣,乖巧的回到房中,自己端坐在床上,再一動不動的。
“畜生就是畜生,我白養了你這麼久,我罵你不聽,打你不疼,我哥隨便一句話你倒安生了”周嫣瞪球球一眼,罵道
。
“行了,你也說它不過畜生,又何苦同它質氣”周辰拍拍她的頭,笑道“陪我去轉轉如何?”
周嫣略略彎下腰去配合他的手,笑道“好”
山間小路,雖不平坦卻不甚崎嶇。周辰心中早已煩躁至極,方不過走了一陣,便將昨夜種種同周嫣細細說了。
周嫣聽他提及語梁的許諾,在心中冷笑一陣。周睿的話哪一句能信的?不暴斃,大可以得了病慢慢拖延之死,縱不病
死還有千百種不暴斃而死的法子。若是真心想令一個人死,還不容易?
周辰見周睿只低頭沉吟並不接話,也漸漸不做聲。尋了一個開闊的去處席地而坐,好一陣,仰起頭看著背光的周嫣,
悶聲問道“嫣兒,你說,他對我所說那些話,究竟是真是假?我能否信他?”
周嫣見他為語梁發愁,心裡原不過有幾分懷疑罷了,此刻聽他如此問,便曉得他心裡已信了六七分,卻只怕自己信錯
語梁,才會如此煩悶。她見周辰這模樣,心中甚是惱怒,冷笑一聲道“我豈會曉得他的真假,若我清楚明白,那我豈
不便是他了?”
周辰聽周嫣分明有怒火,便再也不提。微微低下頭,從一旁地上摘了一朵明黃的野花,一點點碾碎,靜靜的發怔出神
。
周嫣見他對此事如此當真,心中大吃一驚,竟略有幾分怕。哥此刻說是為語梁煩惱,可他分明早已信了語梁,只是不
自知罷了!
果真要早些讓韓子齊知曉,令他快些趕回來的好。雖說他韓子齊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可總歸比周睿好上千百倍去。
哥他若同韓子齊在一處,至多不過是落個不好的名聲,卻仍舊是王爺,仍舊能在京師之中。可若果真同周睿在一處,
莫說旁人,單一個華太后便能尋出不下千百個藉口殺了哥。即便不死,今生又豈能有好日子?
“正好你來了,若寒他如今除了不會親手捉兔子外,餘下的都學的七七八八,你一陣下山便順勢將他帶回去吧”周嫣
見周辰始終一言不發,自己更不想再同他說這些有的沒有的,便道。
“這麼早?”周辰將手中早已成泥的野花丟了,抬頭錯愕的問道。
周嫣旋身坐在他身旁,笑道“不早了,我前日接到訊息,月內師曠便回來了”
“他說的麼?”周辰微微皺眉,問道。
“聽說”周嫣笑著抬手撫在他的眉間,笑道“哥你笑著好看,做什麼皺眉。他回來不回來倒有什麼,你反倒愁起來”
“那不可信。他曾說京師並非立身之地,哪裡便會回來了”周辰並不理會她,只淺淺一笑,道。
“但他也說,若有異變必會歸來”周嫣的手仍舊放在周辰眉間,她怔怔看了一陣,道“哥,你我果真相似麼?可我為
何總覺著其實不同呢?即便雙生,也總有那麼幾處不同吧”
“何來異變?”周辰仍舊只淺笑著回了一半的話。
“若他說有,或許便真的有。師曠他除了琴藝,卜筮更是一絕,他說的話多數應驗”周嫣見他始終不答自己的話,便
緩緩的垂下手,抬頭看樹間灑落的陽光。
“哦?”周辰微微一怔,茫然說道“那便等著,若果真是異變也不會有預兆,除了等,倒也沒別的法子。師曠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