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滲出一層薄汗來
衡光上午與群臣議事,然後與內閣談話,把柳白原跟賀明蘭點出來教訓一通,下午見了幾個外省官員,點了幾個行為不端的又是一通教訓如此到了傍晚的時候批了幾份摺子就覺得睏倦了,臥在榻上補眠,才睡得迷糊,就聽得周圍有腳步聲,有人走近他身邊,雙手相握,在他耳邊輕聲道:“大哥,我回來了”清楚分明是元平的聲音
衡光猛然驚醒,周圍卻是依然是一片安靜,淚水已潸然而下
過了片刻,如喜過來道:“皇上,平王到了,這會兒正在宮外等候,皇上是否召見?”
衡光心旌動盪,只想著方才那個夢莫非真是心有靈犀,一時竟無法言語,定了定心神,才低聲道:“快召今日讓平王留宿宮中你快去準備”說到後面留宿二字,聲音都有些發抖
如喜幾時見過衡光這樣,又覺可怖又覺好笑,領了旨一溜煙跑掉了
衡光再也坐不定了,起身來回走動,起初只是在屋中走動,然後忍不住到屋簷下立著他往那裡一立,外面的太監宮女哪裡敢站著,全退到周圍跪了一地
等到雲霞燒了半邊天的時候,衡光終於看到元平了
瘦瘦到不忍看
衡光死命抓著欄杆
元平一下子跑了起來,他跑得太快,一個趔趄摔在地下
衡光邁出了腳,他覺得自己邁得很慢,一步是一步,一點也沒有失掉帝王風度
但是為什麼只有一瞬間他就到了元平身邊抱住了他,這個原因,他不去想
兩個人就在那裡緊緊抱在一起
過了許久,元平小聲說:“臣弟回來了”
晚間的時候兩人一起吃飯衡光沒怎麼動筷子,只顧著看元平元平吃了小半碗就放下了衡光忙道:“只吃這麼一點怎麼行”元平搖頭:“已經不少了”他在山上時候,吃的都是稀的,這小半碗飯確實不少了
吃完飯兩人坐在一起說話,衡光始終總覺得元平那裡不對,看了半天總算醒悟過來——七月天,元平仍帶個帽子,把整個頭捂得嚴實,便問道:“你怎麼這時候還帶這帽子,別悶壞了……”說著就伸手去揭,一揭之下大吃一驚,帽子下面卻是光溜溜的,頭髮全剃了
元平紅了臉,道:“生了蝨子……”
他頗不願意讓衡光覺得自己在外面過得如何苦,又連忙道:“山上除了洗澡不便,一切都好”
衡光哈哈大笑起來,拿手指輕輕彈了彈他的額頭,道:“這下倒像是個小和尚一般了”笑著笑著,眼淚都出來了
元平伸手替他輕輕拭了拭,低聲道:“能再相見,跟做夢一樣”
兩人都再也忍耐不住,擁在一起親吻起來
衡光知元平身體吃不消,上了床也不做情事,只摟著元平元平連日趕路,見了衡光之後又一陣激動,此時已經十分困頓,但還是抗著倦意說話燭光幽盈之下,他面色也柔和好看許多,不覺得太過瘦削只是衡光往他身上一摸,便知確實是只剩一副骨架了
光是這般在元平身上摩挲,衡光已覺難耐,一邊親吻元平的脖子,與元平兩腿相纏,一邊拿手撫著那裡,元平只覺得氣血翻湧,更是緊貼著衡光,兩人急急忙忙就一起互相弄了出來
元平體弱,一次之後便已經精疲力盡,又用手幫衡光撫弄出來了兩次衡光想到自己平日十分惜身,一夜向來只做一次,光是這樣用手就洩出來三次的情形真是做夢也沒想過
兩人相擁小睡了一會,到了蠟燭快燒完的時候,又都醒了
衡光輕聲道:“我殺了他”
元平沒問那個他是誰在聽說德玄暴斃的時候,他心裡就模糊地猜到了
兩人都嘆了一口氣元平輕輕撫著他的後背,說:“若是那時候事情敗露怎麼辦……”
衡光吻了吻元平,說:“要是敗露了,我就牽一匹馬從這裡跑出去,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到陝西去找你,找到你之後再死”
元平聽他異想天開般胡亂言語,忍不住笑了起來“若真是敗露了,只怕那個人當場就要把你活剮了,”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按著衡光的胸口,他還記得當年衡光幫他擋的那幾腳,“何必冒險……”
衡光道:“只是為了我自己”
元平嗯了一聲
衡光又道:“我想早一日登基,也想早一日見到你說到底,都是為了我自己罷了”
他話音剛落,燭臺中的蠟燭就全滅了,黑暗輕籠下來兩個人靜了片刻,元平忽然道:“母后與我生父……”他彷彿不知道該如何說一樣,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