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當中有誰不願過以色侍人的日子,不願任人奴役,想到外面自力更生,想過屬於自己的生活……如果有誰這麼想的話,現在就告訴我,我備厚禮送他出將軍府。”
一干侍女侍童都巴不得能留在將軍府,哪裡有離開的心思!留在靖國第一將軍的身邊,若有一日能得寵,那就意味著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而且,如果能同這樣百聞不如一見的絕妙之人貪歡一晌——別說是一世為奴了,就是死,也值得啊!
因為貪戀衛無雙的權勢和美貌,眾人毫不猶豫的再一次跪下身,紛紛喊道:“願一生侍奉將軍左右!”
衛無雙再一次皺了皺眉,冷冷的掃過一干俯首為奴的嬌女美童,卻猛然看見一道淡薄的身影獨立在眾人之間,沒有彎折。
衛無雙心中微動,淡淡一笑。
“你不願意服侍本將軍麼?”
“不是不願,是不甘。”雖不響亮,卻是擲地有聲的硬氣。
衛無雙笑了笑,第一次正眼看向這一身暖春顏色的侍童。纖細的身姿,淡雅的眉目,少了脂粉味道,卻多了朗然之氣。
“既然這樣,那你就留下吧。其他的人,送去充軍。”
“你叫什麼?”
“婁殤。”
“寫出來。”
少年安靜的取過紙筆,工整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沒人告訴過你……做這種事,要用假名的。還是說,你連名字都不屑於隱瞞?”
“我是郅國的九皇子。父皇要我留在你身邊,做暗目。”
“主動把兒子送來做人質?堂堂的一國之君,至於獻媚到這種地步麼?”
“衛無雙,我並不是什麼人質,也沒有那樣的資格。來靖國做暗目,是我自己提出來的,你若嫌我礙眼,大可殺了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父王。”
衛無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問道:
“若說做暗目……怎麼不去皇帝陛下的身邊?來我這做什麼?難不成是要跟我上戰場?”
“我本意是要進宮的,但是……”少年如畫的雙眉輕輕的擰在一起,“沒想到李赫居然,把我們送來了這裡——”
衛無雙差點要失笑出聲了。李赫你個老狐狸!燙手的山竽扔到我這,還要順帶討個人情——
暗暗的罵了李赫幾句之後,衛無雙仍是一臉淡然的看著面露惱怒之色的婁殤。
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單純的孩子罷了。
“你回郅國去吧。留在這裡你遲早會丟掉性命。回去,你好歹還是個皇親國戚。”
“我不怕死。”少年挺直了脊背,目光炯炯的看著衛無雙,“我不能回去。”
面對他的堅定,衛無雙冷冷的哼笑了一聲。
“一次都沒死過的人,說什麼大話?……算了,不過是暗目而已,隨你吧。再過兩天,我就回軍營,你跟過來也無妨。只是——”
咻的一聲,衛無雙手中多出一根森冷的鋼針“青蛾”,直指少年的眉心。
“若你做了超出暗目之外的事,後果如何,就不用我說了吧?”
“我……我明白。”少年努力著用平靜的聲音回答道。
衛無雙收起了青蛾,淡淡一笑,便轉身離開,全當僵立在原地的婁殤不存在一般。
婁殤蒼白著臉,靜靜的看著衛無雙冷峻的背影。
暗目,只是一個安靜的旁觀者。
我只需要做一個安靜的旁觀者,就可以幫郅國避開災禍,是這樣吧?
真的是這樣嗎,父王?
第二日,衛無雙很早就起來,像往常一般打坐調息之後,又演練了一遍落雪劍式。卻驚詫的發現自己的劍法居然精進了許多。
原來,真的要到自己心如初雪的時候,才能將這落雪劍式練至頂重。
衛無雙看著手中寒光凜冽的無雙劍,心情不由得的沉重起來。
到皇宮的時候,衛無雙才知道林皓羽病了。
聽到這個訊息以後,衛無雙只覺得心慌的難受,飛似的跑到了林皓羽的寢殿,一踏進門,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
但本該臥床養病的林皓羽,卻還是像往常一樣,坐在案前披閱著奏摺。聽到焦急的腳步聲之後,他抬頭望向門口,正好看到了一臉沉鬱的衛無雙。
瞬間的怔然之後,林皓羽重又低頭看起了奏摺。
“有事?”
衛無雙順了順呼吸,躬身行禮道:
“臣奏請三日後領兵南下,迎擊玄天國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