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唯恐越小照會發現自己竟然吐血了,他用力的扯著被子,手,卻在接觸到被子的那一刻徹底的僵住,然後虛軟的落下。
怎麼能這樣,他還沒有為他的蘇兒留下一言半語啊。
怎麼可以這麼快就要走了,他還沒想好,如何告訴他的蘇兒,他已經不能在保護他了。怎麼能,這麼快,就走了!
真的,真的,很不甘心啊。
原來,壞事做多了,真的有報應!真的,真的,有報應。
第五十九章:天下定(1)
“司祧,司祧,外面又下雪了。”
少年穿著一身天藍色的緞子衫,蜷著身子,捂著肚子動也不動的躺在貴妃椅上。
“司祧,快點起來,我們一起去看雪。”
見那少年半天沒有反應,他啪地一聲,從桌子上跳了下來,一蹦一跳的朝那人跑去。“司祧,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推躺在床上的人。冷冰冰的,沒有一丁點的溫度。他一愣,用力的一推,那人的嘴角便如被割開了的水泡,鮮血汩汩的從嘴角留了下來。
白蘇猛地睜開雙眼,冷汗溼透了重衣。
紊亂了的呼吸,半天都平靜不下來。屋外響起了腳步聲,一個小宮女秉著明燭敲響了房門。
“二殿下,很晚了。早些歇息吧。”
梆子打更的聲音適時的傳來。白蘇緊了緊披風,抬頭問道:“現在幾更了?”
“三更了。”
“我不睡了,去太醫院將戚太醫請來。看著點。”
那小宮女細著嗓子應了一聲,便靜靜的退了下去。
白蘇揉著發疼的眉心,心緒不寧的看著桌上那盞如豆的殘燈。油盡燈枯,啪地一聲,便熄滅了下去。
白蘇皺了皺眉,抬頭,就想叫人進來添油。
門外,卻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二殿下,二殿下,不好了。景皇后弒君奪位了。”
“什麼?”白蘇拂袖而起,匆匆的趕了出去。
來人,是白堯章身邊的一個公公。見了白蘇,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說:“聽太監們說,景皇后帶了一批人馬,將養心殿包圍了起來。三殿下和五殿下也跟著去了。”
“什麼時候的事?”白蘇一面緊著斗篷,一般急急的向那太監問道。
“也就剛剛的事兒。”
“宮中還有多少錦衣衛是陛下的人?”
那公公遲疑了一會兒:“錦衣衛那邊,可能調動不了多少了。”
白蘇眉頭一皺,說:“那好,你現在馬上派人,去找丞相。”
“遵旨。”
“慢著。”白蘇叫住了他,說:“另外,將七殿下留在城內的兵,也全部給我借來。”
“遵旨。”
白蘇趕到養心殿時,並沒有見到那太監口中所說的大隊兵馬。反而,戚君薦正臉色的發白的站在門口,衝他笑。
“怎麼回事兒?”白蘇冷冷的問。
“陛下就快不行了。”戚君薦說著便轉身,“你現在,先進去看看。”
白蘇皺緊眉頭,問:“是你讓那公公過來傳話的?”
“他也是,攝政王的人。”
聞言,白蘇的瞳孔猛烈綻開,冷聲說:“這宮中還有多少人是他的?”
戚君薦聞言笑起:“除了景皇后和皇子們以外,差不多的,都聽命於他。”
白蘇握緊了拳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回頭,便朝屋內走去。
戚君薦緊緊的按著腹部,毒入骨髓,他已經沒剩下多少力氣了。
房內,白堯章氣若游絲的躺在床上,卻在白蘇靠近窗前時,猛地睜開了雙眼,目光如炬的盯著他。
白蘇心下一驚,強笑著說:“父皇,你醒了。”
白堯章點了點頭,說:“你今兒這麼早。”
“我過來看看父皇你有沒有準時用藥。”
說話間,宮女將煲好的藥端了上來。白堯章淡淡的看了一眼那藥,又平靜的看了會兒白蘇,說:“今日試藥的宮女不在,你幫我試藥吧。”
白蘇笑著說好。回頭,那宮女便將壺中的藥,倒了一小口,白蘇就著她的手,仰頭,一絲不剩的喝了。然後,親自接過宮女手中的藥碗,斟滿湯藥說:“父皇,我餵你。”
白堯章眼神一黯,若有所思的說:“父皇從小就極其的喜歡你。你是知道的吧。”
白蘇端著藥碗的手一頓,看著白堯章強笑著說:“當然,父皇你對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