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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你有這本事,你現在就動手。”

獄卒們悚然回頭,見兩人當真撕扯推搡起來,便再也不敢旁觀了。紛紛衝上前去,想將兩人分開。他們卻沒發現,在他們到達之時,那兩人眼中皆同時閃過一抹精光。

只有讓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與司祧已經決裂,你才會是安全的。

只有讓所有人明白,司祧並不疼寵二皇子,那水底下的暗湧,才能順利的流動。

彼此之間,就這樣的抱著自以為是為對方好的心態,將彼此狠狠的傷害。就像是一把雙刃劍,一刀下去,兩邊見紅。

司祧與白蘇,白蘇與司祧。終於成了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皆以為還能再回到過去,卻不知道,一回頭,再也看不見來時的路。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獄卒們將罵罵咧咧、拳打腳踢的二皇子架出去時,那個本來怒氣衝衝,張牙舞爪的攝政王,卻在瞬間,綻出了一朵發自內心的笑容。就好像那盛開得正燦爛的月桂花,絢麗奪目。

而那掙扎著出了牢門,又變得黑口黑麵的二皇子,在某個瞬間,臉頰上的梅花胎記好像注入了新的生命,栩栩如生得仿若展翅而飛的蝴蝶。

第四十章:攤牌(3)

明月如霜,清景無限。

清冷的空氣中,挾了翠竹的清香。飄渺的晨霧之中,一盞微黃的燈籠靜靜的燃燒著。刑部大牢的門口,豎立著一抹蒼勁挺拔的身影,冠玉般的容顏上,噙了淺淺淡淡的笑。

他在等,等那個在大鬧監獄的人出來。冷風徐徐,吹得他月白色的衣衫獵獵作響。皇子皇孫們,最喜歡的是華貴的白袍,因為他看上去幹淨,就好像白雪一般,可以將那些黑暗的、見不得人的徹徹底底的掩蓋。

噠噠噠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那人終於抿著唇輕輕的笑了起來。彎腰,撿起地上的燈籠,衝著牢獄之中走出來的人微微的點頭。

那悠然自得、平心靜氣的微笑,哪裡像是那平時尖酸刻薄的白俊彥?白蘇臉上也帶了三分笑,快速的迎了出去,問道:“三弟,怎麼還沒走?”

白俊彥揚了揚手中的燈籠,笑道:“我將守在這裡的奴才,全都遣走了。我若走了,二哥你怎麼回去?”

白蘇聞言笑起:“你將燈籠留給這裡的守衛,我自己拿著走就行。”

白俊彥道:“二哥一人回去,多不安全。”

“多謝三弟的關心。既然如此,那就一道回去吧。”

白俊彥笑著點了點頭。

三湘月色三湘水,浸骨寒光似練鋪。

夜色茫茫,兩人踩著月光鋪就的竹林小道,緩步而行。刑部大牢的大門較偏僻,兩旁皆種滿了翠竹。寓意為高風亮節,當然,另外一層意思,則是希望進去監獄裡的人,能學習竹子的精神,改過自新,節節高升。

白蘇的胸口堵了一口氣,一口在監獄裡面沒有發出來濁氣。閉著眼睛深深的呼吸,夾了寒意的清涼氣息吸進肺裡,然後在化作一股熱騰騰的腥氣噴出。濃郁的夜色遮住了他臉上的陰鬱,二人慢行,白俊彥也只是覺得氣溫有些涼而已。

走了一段,白俊彥慢悠悠的開口問道:“剛剛,我聽見你跟皇叔吵了起來?”

白蘇牙咬切齒的答道:“自從他娶親之後,我跟他就沒有一次見面不吵的。”

白俊彥來了興趣,笑著問道:“既然如此,為何還有人會說你們關係親厚?”

白蘇冷笑道:“以訛傳訛罷了。若不是自己親身經歷,誰會知道這裡面的箇中關係。”

白俊彥聞言笑起:“好一個親身經歷,如此看來,世人皆是被你們矇騙了。”心裡卻在飛快的盤算著,司祧暫時不用死。若是能想方設法拉攏他的話,那麼,日後也不怕對付不了景皇后。

“騙?”白蘇冷哼了一聲,道:“騙字都是客氣的說法了。那人雖然之前對我極好,也只不過是因為我有些利用價值罷了?”

“利用價值?”白俊彥挑眉問道:“二哥有何利用價值?”

白蘇嗤道:“你以為他是如何當上攝政王的?”

白俊彥驚呼一聲:“二哥的意思是,皇叔對你好,只是為了攝政王?”

白蘇冷笑道:“好?他不過要培養個棋子罷了。剛好我比較不走運,被他看上而已。”

白俊彥唏噓不已。心中卻道,你們吵得越厲害,對我自然好處越大。口中卻說:“二哥,皇叔不是這樣的人吧?”

“是不是這樣的人,日後你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