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睢景心道,我在這件事情上沒有答應你,在另外一件事情上,定然是沒有不應的理了。遂點頭道:“七皇子請講,能做到的,卑職一定全力以為。”
白錦瀾笑道:“這件事情非常簡單,關大人你是一定能辦到的。”
“哦?”
“錦瀾希望日後的皇儲之爭,關大人你能如今日一般,保持中立。”
所謂的中立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兩邊都不幫,任由別人鬥個你死我活。可是,卻也未嘗不是為官之道。關睢景沉吟了片刻,才道:“皇儲之爭與下官毫無瓜葛,我又何苦捲進那一趟渾水之中。”
白錦瀾微微一笑,道:“關大人是聰明之人,錦瀾甚是欣賞,不過,日後錦瀾還是希望關大人你能記住今日之話。”
第九章:誤會(4)
關睢景冷笑一聲,“七殿下大可放心,就算你今日不提醒卑職,卑職也不會多管閒事到去插手皇家家事。”說著,又是恭恭敬敬的拱手一揖道:“既然七殿下的目的已經達到,衙門的爛攤子中不能留給攝政王一人收拾吧,卑職告退。”
白錦瀾見他轉身就走,眼神一黯,卻又當做沒事般跟在他的身旁,“這件事是我的主意,這責任自當落在我的身上。我跟著你一起去。”
關睢景點了點頭,算是當做回答。
司祧趕至衙門口時,難民們就好似一隻鐵桶,將衙門口圍得水洩不通。大門口的衙役們個個整裝待發,握著長矛張牙舞爪齜牙咧嘴的盯著難民。
兩方若是打起來,誰都撈不到好處。更何況,治理水患,要的就是軍民齊心。白錦瀾故意放出這些難民,是想要告訴白堯章,白蘇他根本就沒有天子之相,連個小小的太倉都打理不了,他又如何管理離塵的江山。司祧眉頭緊皺,趁著沒人注意,便用力躍上牆,偷偷摸摸的朝衙門內摸去。
衙門內並沒有出現他想象中的人仰馬翻,反而,卻平靜得有些詭異。公堂前的空地上種了幾棵桃樹,粉紅色的花瓣傲然綻放,惹得幾隻彩蝶蹁躚而舞,堂內沒有人,只有一塊寫著“明鏡高懸”的牌匾懸掛在房樑上。司祧心道,莫不是他們已經趁著難民進城時,全部都撤出了衙門?正打算離開時,衙門後堂內卻穿出一聲低斥:“張大人,衙門外的難民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話之人的聲音早就刻進了骨子之中,幾乎是條件反射,司祧微微的扯著唇,綻出一朵溫柔的笑來。
又聞得一謙恭溫順的聲音,“微臣這就派人出差。”
“你現在才想起來要派人去查,早前你幹什麼去了?水災許久,民生衰敗如此,為何不開放庫糧賑濟?”
“天子無令,卑職不敢擅自決定。”
“天子無令?”白蘇冷笑一聲:“既然是天子無令,你又哪裡來的膽子以朝廷的名義,向當地的富商借貸?”
“二皇子息怒,向富商借貸一事,是卑職的主意。”宋子固跨出一步,搶在張岱的前面回答道。
“若是沒有張大人的允許,這太倉的富商會將錢財借給你一個小小的師爺?”白蘇冷聲問道。
宋子固本就不是口齒伶俐之人,被白蘇一堵,立馬臉頰漲得通紅,囁嚅了半天,才說道:“朝廷的賑款遲遲未到,若不向富商借貸,興修水利之事,我們去哪裡籌集。”
白蘇心知宋子固所言不假,來太倉這幾日,衙門裡面吃的食物也就只有三菜一湯,而其中的三菜全是素食,只有那一個湯裡面,見得到一丁點的肉末星子,由此可以想象,州庫是真的無銀了。無奈的低嘆了一聲,道:“宋師爺,你先起來,今日我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只是,這難民全部聚集在衙門口,也不是一個辦法。”
第九章:誤會(5)
宋子固與張岱對望一眼,便低了頭去,默然無語。
若說不急,那是假的。白蘇喟然長嘆道:“宋師爺,你去布政司,鹽運司處查查,到底糧倉內還有多少石米,這太倉受困的還有多少人。”
“遵旨。”
“張大人,你去查一查太倉如今還有多少庫銀。”
“微臣遵旨。”
張岱與宋子固二人齊齊退下,司祧連忙躲進陰影之中,待兩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之後,才從陰影中走出,朝那虛掩著的門扉走去。記憶中的白蘇,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咄咄逼人過。司祧緩步上前,心中竟然有些許的忐忑。這個時候,白蘇會希望見到他嗎?
“誰?”才剛一靠近房門,門內就傳出一聲冷冷的低斥。
司祧遲疑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