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甜美的笑來。被他抱著去找郎中這更加丟臉。
第十三章:沐浴(3)
司祧哭笑不得,卻又實在是不忍丟下他一人在這裡,又不想勉強他。只好無奈的坐下,白蘇連忙抓緊時機,將頭枕在他的大腿上。司祧任由他躺著,扯了放在一旁的白色錦被蓋在他的身上,道:“我身體涼,你蓋著被子會暖一些。”
白蘇點頭,衝著他感激的微笑。
自從白蘇十五歲之後,他們就很像如今日這般親近。就算偶爾兩次肌膚相觸,也是司祧主動,而白蘇還會嫌惡的避開。這會兒白蘇主動抱他,主動往他懷中縮,司祧心中五味陳雜,也分不出是開心多一點,還是心酸多一些。
司祧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白蘇的頭髮,白蘇覺得犯困,可又不好直說,只好漫無目的的尋找著話題。
“司祧,你剛剛怎麼睡著了?”
司祧想著以往與白蘇發生的點滴,一時沒有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應道:“嗯?”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進來的?”他偷看他的時候,他應該沒醒吧。不過,司祧一向警覺,可為什麼今日他進了房間,偷偷的看了他許久,他才睜開雙眼。而且,他那時的表情,並不像是察覺房間有人闖入。難道,他是故意裝的?若真是如此,司祧未免也太能做戲了。
司祧想得入神,並沒發現白蘇臉上的變化。漫不經心的探了探他的額頭,道:“這會兒覺得舒服一些了嗎?”
白蘇心中驀地一涼,卻仍是點頭道:“已經不痛了。”
司祧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以前不懂事的時候,他確實是很喜歡跟司祧黏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喜歡依賴他。可是十三歲那年,他發現司祧並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溫和無害後,他對他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毫無芥蒂。
其實,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只是,在那個春光明媚,桃杏舒紅,媚景芳濃的早上,他去給父皇請安。然後在父皇的門口聽見司祧向父親出謀劃策陷害朝中的重臣,他們具體商討了些什麼他不知道。唯一記得的就是但是父皇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他還記得司祧說的話:“只要能保住陛下的江山,死一個閣老算得了什麼。”
很雲淡風輕的語氣,他聽著卻是覺得手腳發涼。閣老,又俗稱宰相。朝中的三省六部全在他的管轄範圍內,曾經,更曾有恩與他。而司祧,卻用那樣雲淡風輕的語氣說,“死了一個閣老又如何。”他一直都不願意相信那天聽到的話是真的。不久之後,當朝宰相以貪汙受賄,結黨營私的罪名誅了九族。而也就在當天,禮部、刑部、戶部、吏部都落入了司祧的手中。從那以後,在司祧的面前,他就再也不能自在起來了。這些事情,他已經很久不曾想起,如今再次回想起來,依然心中發憷,磣得慌。在看看頭頂那雙看著他溫柔得能溢位蜜汁的雙眼,就覺得血液有些倒流。偏了頭去,道:“司祧,我困了。”
第十四章:虧空案(1)
司祧解下他的發冠,又拿了枕頭墊在他的頭下,柔聲說道:“先睡會兒吧,你身體不舒服,放你一人回去,我也放心不下。”
白蘇點了點頭,捂著被子轉過身去,遲疑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閉上雙眼。
司祧伸了手,想要去觸碰白蘇略顯僵硬的背脊。可是,他也看出了白蘇現在是想要避開他,雙手最終握成了拳頭,改為按在腹部之上。他不想要的,他就一定不會強加於他,包括自己。
昨兒個好不容易放晴,今日又下起了瓢潑大雨。白蘇站在房門前,看著連成線的雨幕,心下早就亂成了一團。
司祧知他擔心太倉的災情會越來越嚴重,拿了一塊越小照準備的點心,餵了白蘇吃了,才道:“待會兒我們一去防洪堤看看。”
白蘇點頭。
說話間,太倉縣令張岱和師爺宋子固出現在兩人眼前。兩人沒有打傘,全身上下早就被雨水洗了個透徹。看著他們狼狽無比的模樣,白蘇心中咯噔一下,還沒來得及問清出了什麼事兒,張岱跟宋子固就啪地一聲在二人的面前跪下。白蘇微微的挑眉,下意識的回頭看了司祧一眼。司祧同樣皺緊了眉頭。
“殿下,大事不好了。”
“出了什麼事兒?”
“修築洪堤的工人今日罷工,好不容易建造起的堤壩,又被洪水沖毀了大半。”張岱哭訴道。
白蘇一驚,斥道:“他們為何要罷工?”
或許是因為太過驚嚇,張岱並不回答,只是跪在地上瑟瑟的發抖。白蘇擰著眉頭看著宋子固,宋子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