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整個皇宮裡面,除了退隱山居的十四阿哥以外,誰會不想要離塵的江山?白蘇沒有回答,只是勾著唇微微的一笑道:“司祧,這離塵的江山不是我說要就能要的。”眼眸一轉,笑道:“更何況,就算我想要,你也不能幫我奪來,是嗎?”
司祧舔了舔嘴角的殘餘梅花糕屑,一語雙關的說道:“這天上的雄鷹也能用箭射下來,更何況是人?”
明明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他卻做得煽情十足。那一剎,心跳好似擂鼓一般咚咚的跳了起來,他道:“司祧,皇宮內院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自有分寸。”
司祧笑著點頭,道:“天兒也不早了。你就早些回去吧。”
“嗯。”說完,白蘇轉身就走。
司祧目送著白蘇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入眼之處,那抹白色的身影再也不見,才低頭捂著腹部說道:“小照,快去找戚太醫過來。”
越小照偏頭一看,才發現司祧的額頭沁出了細密的汗珠,臉色蒼白,獨獨眼角下那顆硃砂痣紅得妖異。
第一章:寒梅惹雪(3)
司祧天生就有不足之症。曾有算命先生預言,他的壽命最多能到而立。如今,他也差不多二十有三了,身體各項機能,也相對退化。離塵皇帝之所以選擇讓他當攝政王,就是因為他的身體。最多能活到三十歲,他能成什麼事兒,就算成事兒了,他的壽命也註定了他不可能獨享這天下。
戚君薦憂心忡忡的看了眼趴在床上的司祧,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司祧漫不經心笑笑,揶揄道:“古人云顰有為顰,笑有為笑,顰笑之間,最宜謹慎。這句話,還是戚太醫當初告訴我的,怎麼這會兒,你倒是無緣無故的皺起眉頭來了?”
戚君薦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問道:“你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司祧微微的扯唇,道:“跟平常一樣,上朝和下朝。”整個皇宮裡面,除了白蘇以外,也就只有戚君薦是真心對他好的了。
戚君薦氣得全身發抖,道:“就你這身體底子,大冷天的,你還去練什麼劍。不是跟你說了,不能吃甜食的嗎?你怎麼就是不聽?”
司祧想著白蘇臉頰緋紅的表情,微微的舔了舔嘴唇說道:“怪只怪,今天那梅花糕的賣相太好。”只要是白蘇用過的東西,在他的眼裡,哪一樣不是好的。
戚君薦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枉你還是堂堂攝政王,你就不能有骨氣一點,盡去撿別人吃剩的東西。”
司祧眉峰一挑,眼角下的那顆鮮豔硃砂透出一股子的霸氣與陰狠,“戚太醫,這句話不是你能說的。”
戚君薦微微的一愣,而後,長嘆一聲:“罷了,我不說就是。”又實在是氣他太不將自己當回事,道:“既然沒事了,下官就先行告退。”
司祧知他在氣自己,也不點破。勾著唇淺淺一笑,道:“慢走,今兒個我可不能送你了。”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戚君薦實在是拿不出好臉色對他。他從十三歲時認識他,到現在他二十三歲,整整的十年,他就愣是沒有一天是真心對自己好過。一天到晚,都圍著那個名為白蘇的小屁孩打轉。小的時候,就將人家寵上了天,大了,更是變本加厲。日日想著的、擔心著的,就是白蘇會不會變成下一個太子。想到上個月才去世的太子,又微微的蹙緊了眉。在權力的鬥爭之中,不管是誰,都會成為傾軋的犧牲品。哪怕最後是得到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最終也只是高處不勝寒而已。
司祧毫不在意的笑笑:“多謝戚太醫關心,區區一定會時刻銘記。”
戚君薦心道你要是真的記住了,我也就不會這麼生氣了。口中卻道:“你也就不要在為二皇子的處境擔心了。雖然七皇子在朝中的人脈不錯,但是,皇帝最疼的人一直不都是二皇子麼?”
七皇子白錦瀾僅比白蘇小了兩歲而已,但是心機之深沉卻在白蘇之上。朝中的大臣,除了自己以外,莫不都受過白錦瀾的好處。這些內幕,戚君薦又哪裡會知道。司祧並不想跟他討論政務,遂道:“戚太醫,你剛剛不是就說要走嗎?”
第一章:寒梅惹雪(4)
戚君薦豈會聽不出他話中的趕人之意。無可奈何的瞪了他一眼,道:“我這就走,不過,你的身體畢竟比常人要弱些,平素,一定要多加註意。”
司祧沒心沒肺的一笑:“你每次走前,都要說上一次。我耳朵都快要起繭了。”
戚君薦無奈,只好收了藥盒走了。
越小照將戚君薦送到大門口,戚君薦回頭看了看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