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的問道:“你不嫌棄她?”
“關小姐能下嫁給司家,是微臣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荒唐。”白堯章痛喝一聲:“你就算再差,也是皇親國戚。何必如此折辱自己?”
司祧不卑不亢的應道:“微臣並不覺得娶了關小姐,會辱了自己的身份。換言之,關家小姐入了司家,也長不了關家的臉面。”
白堯章無奈,嘆了一聲,道:“算了。寡人年紀大了,猜不透你們這些年輕人再想些什麼了。”
司祧抿唇不語。
“過兩日宮中有宴,你帶上關小姐一起進宮用膳吧,順便也讓皇后挑個良辰吉日,將你們的婚期定下。”
“微臣謝陛下成全。”
白堯章揮了揮手,言道:“若是沒事了,就退下吧。”
“微臣遵旨。”司祧彎腰起身,身體微微的一晃,顯然是先前跪得太久,腿麻了。定了定心神,弓著身子,恭恭敬敬的退下。
殘雲收夏暑,
新雨帶秋嵐。
恰逢七月初十,在過幾日就是七月半,也就是中元節。離塵自古就有迎四時之氣的風俗,先朝文化中,春秋二祭是鬼神之祭的最重要時間,迎秋、秋嘗與秋祭之俗逐漸在民間形成了七月為神鬼之月的俗信。宮中,對於此節,更是謹慎對待。出了殿門,便看見兩旁的擺滿了盂蘭盆,樹枝之上,也掛了一些金光燦燦的辟邪之物。
司祧心中有事,對於一路的美景,自然無心欣賞。穿過典雅別緻的古亭,又走過一條算不上長的花徑,抬頭一看,立在面前的赫然是白蘇的疏桐殿。
主子不在,殿門前的花草樹木也無精打采的垂下了頭。司祧緩步而入,大殿之內同外邊一般,冷冷清清的,聞不到一絲的人氣兒。殿內的高處懸掛著一副落花人獨立的秋涼晚景圖。立於殘花斷枝中的人五官模糊,徒留一片蕭瑟凌亂的背影在紙張上糾纏。
主人不在,屋子裡的奴才丫鬟也變得懶懶散散,聽見開門聲,才慌慌張張的迎了出來。衣衫凌亂,髮髻也好似匆匆忙忙才挽上去一般,見了司祧,慌慌張張的跪著叫:“攝政王吉祥。”
司祧心情鬱結,見了邋遢懶散的眾人,也只是點了點頭。便道:“你們起來吧。”
眾人覷著司祧的臉色不好,個個都心驚膽顫,大氣也不敢出。司祧一人獨自轉悠了一會兒,便到了白蘇的書房。書桌上是沒有灰塵的,但是,硯臺水洗卻已經幹了,狼嚎筆尖好似石頭一般的堅硬粗糙,一看,就是長時間無人使用的緣故。
那個人到底去了太倉有多久,他也不記得了。明明前兩日才跟他分開,這會兒站在熟悉的宮殿之內,竟然覺得恍如隔世。
忍不住苦澀的一笑,才分開這麼些時間,就已經忍受不了。等到以後,等到以後,這顆心怕是會被活生生的剜掉的吧。
守在門外的丫鬟見司祧看著筆筒發呆,連忙上前怯生生的問道:“攝政王,可是要文房四寶?”
司祧搖了搖頭,轉身,便一言不發的離開。
第二十八章:中元節(1)
空蕩蕩的宮殿,在等待著他的主人歸來。只是,等他歸來的時候,他就再也沒有踏入這裡的機會了吧。
疏桐殿門外等著一個人,見了鬱鬱寡歡的司祧,便淺笑著迎了上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七皇子白錦瀾。
“皇叔,我就猜到你會來這兒。”白錦瀾言笑晏晏的說道。
司祧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問道:“有事?”
白錦瀾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那站在大門口膽戰心驚的朝外面望著的奴才丫鬟們。
司祧不耐的挑眉說道:“若是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白錦瀾連忙叫住他,道:“皇叔,等等。”
司祧輕輕的掃了他一眼。
白錦瀾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到了外面再說。”
司祧不置可否,轉身就走。
白錦瀾連忙跟上。
“皇叔,在過幾日就是中元節了誒。”
司祧漫不經心的點頭。
“中元節你會進宮吧?”
進宮?司祧喟然長嘆,白蘇都不在,進了宮內,只會覺得寂寞而已。幼時的白蘇分外膽小。民間有傳說,七月半,鬼開門,因此,這一日又被稱之為鬼節。也記不清那一年白蘇幾歲,也不知道他去哪裡聽了一個聳人聽聞的鬼故事,便嚇得一整晚都不敢睡。大半夜的,叫上殿內的一干奴才提著燈籠往攝政王府趕。見了他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