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長大的男子。只是,司祧是個擅於隱藏真面目的人,若他,真有任何不妥,也是因為司祧。他都不願意對自己坦白,而自己,又如何能對他坦白。低低的嘆了一聲,又道:“我自然不會放著太倉的百姓不顧,若我殺宋大哥的罪名得以落實,想必,父皇也必須得派一個真正能治理好太倉的能人下來。比起我這個,對水利完全不通的外行人來說,哪一個人,才是太倉真正需要的。”
獵獵的風,將兩人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發冠也被風吹歪了些許,司祧攏了攏遮住眼睛的黑髮,輕聲說道:“既然你一切都想好了,為何還要為宋子固求情?”若是求情是假,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一個表面單純,實際上卻是心狠手辣的白蘇。若求情是假,他又怎麼會想著利用宋子固的死,而做出鋌而走險的決定。
白蘇苦苦的一笑:“皇叔,你是在懷疑蘇兒了麼?”
司祧抬高了燈籠,或許,是因為夜色太沉,所以,他才會看不清楚他。所以,他抬高燈籠,努力的看著他,試圖從那樣一張美輪美奐,此刻卻滿布無奈與憂傷的臉上發現些端倪。可是,很快,他就挫敗的放下了燈籠。那張臉,實在是太哀傷了一些,仿似在無聲的控訴他一般,控訴他竟然不相信自己看大了孩子。控訴自己,口口聲聲說著要給他最好的,結果卻連信任也做不到的自己,卑劣的行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想了許久,他才輕輕的說道。
白蘇悽然一笑:“皇叔,在皇宮裡面,就你與蘇兒最親。蘇兒的性格,想必你也大概是瞭解的。我若真是你想象中的那般卑鄙無恥,這會兒,我也不會告訴你事情的真相。我知道,你給宋子固補一刀,是想幫我頂罪。可是,你會這樣做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你早就不再相信我了。”最後一句話,他雖然極力隱忍,可是聲音還是有些歇斯底里。
司祧再次呆住。他之所以這樣做,只是不想他遇到危險,他希望他的白蘇是那個盛世明君,是一個身上沒有一丁點汙痕的天子。卻沒想到,在他的眼中,竟然成了不相信的代名詞。或許,也是真的不夠相信他的能力,否則,他又怎會千方百計的想著要為他鋪平道路,碾碎那一地的絆腳石。
見他不說話,白蘇又再一次勾起了唇,那笑,如當空冷月,臉頰上的梅花胎記中,透出的,是嘲弄。
“你真的不相信我。”他用緩慢的語氣吐出那簡簡單單的幾字,那語氣極其的淡,甚至,還帶了些許溫和的笑意。不明就裡的,會恍然以為,他是在說著一些風花雪月的故事,無關離別,無關懷疑,無關情殤,有的只是平靜與溫和。可是司祧明白,他用那樣的語氣說話,是代表著他真的生氣了。
他伸手去拉白蘇的手,白蘇不動聲色的避開。司祧嘆了一口氣:“我若是不相信你,又何苦為了你,千里迢迢的趕來太倉。”
白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只是,自己從小看大的孩子,突然間長大了,什麼都不需要我這個做皇叔的打理,我覺得有些不習慣罷了。”沒有懷疑,的確只是因為不習慣。只有天知道,這會兒,他的心中湧起了比懷疑更加洶湧的情感來。他在害怕,是的,非常害怕。若是有一天,他的蘇兒再也不需要他了,那時,他該用什麼樣的理由,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第二十三章:曖昧(1)
宋子固行刺攝政王的事兒,白錦瀾是到第二日的早上才知道。昨兒晚上,宴會進行到一半時,司祧拋下眾人離開,他本來想跟著前去,但是卻被越小照纏著,在加上宴會上又來了一些在官場之人,他更是不便前去。他不善飲酒,宴會結束之時,他已經爛醉如泥。
前來通報訊息的衙差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問道:“七皇子殿下,您要去監牢裡面看看麼?”
白錦瀾揉了揉疼痛不已的額角,皺了皺眉:“不用了。”昨兒個沒跟去,也不是沒有收穫的。就好像面前這個衙差,就是白蘇目前在太倉的左右手。姓趙,至於名字昨晚聽得迷迷糊糊,這會兒也忘了個乾乾淨淨。
那趙姓衙差又道:“攝政王吩咐獄卒們,今兒個午時三刻,將宋師爺的屍體懸掛於城門之上。”
“二皇子殿下沒有阻止?”
“這?”衙差琢磨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道:“宋師爺行刺皇家之人,二皇子怎麼會傻得為他求情。”
白錦瀾眉峰一挑,而後笑問道:“如此說來,他沒有求情了?”
趙姓衙差點頭應道:“是的。的確沒有。”
白錦瀾點頭,道:“你先下去。順便派人幫我送一壺壓驚茶到攝政王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