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祧呷著丫鬟奉上的茶,不動聲色。過了許久,終於聽到白錦瀾艱澀的聲音:“你贏了。”
聞言,司祧搖了搖頭,道:“我跟你賭,我是贏了,實際上,卻是我輸了。”
白錦瀾聞言一驚,眨著眼睛疑惑的問道:“你為何輸了?”
司祧苦笑著低頭,心中卻在算著白錦瀾能忍到什麼時候。
白錦瀾見司祧不語,心下一慌,下意識的逼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說,贏的明明就是你?”
司祧長嘆一聲:“你還不明白麼?”
他越是這樣不說清楚,白錦瀾就越覺得心亂如麻。眨著一雙墨色的大眼,直直的看著他。
司祧又嘆:“你仔細想一想,陛下將你調你去平息反賊,不就是合了我們的猜測麼?他這次,是存心要拿我開涮了。”
聞言,白錦瀾沉默了下去。
司祧也不說話,只是雙眉緊蹙,水蜜色的眸子中頗為困擾的眯起。白錦瀾一抬頭,便看見他這般模樣,心道他莫不是在為現在的處境擔心,這樣一想,更是覺得一團混亂。下意識的說道;“皇叔,錦瀾向你保證,不管父皇想將你怎樣,我一定保你無事。”
司祧在心中冷笑一聲,口中卻問:“你都去了曹州了,又如何保全我?”
白錦瀾聞言一愣,沉吟片刻道:“只要你在我去曹州這些時間無事就好。”
司祧聞言笑起:“天心九重,你我又怎能猜到陛下心中再想些什麼。”
白錦瀾也深知白堯章喜怒無常,其性情的詭異絕對不是他能夠揣摩得透徹的。一時六神無主,又想到宮中還留下了白蘇。勉強的定了定心神,道:“朝中不是還有二哥麼?你若有事,他一定會保全你。”
司祧聞言笑起。這宮中之人,人人都可以保他。唯獨白蘇不行。其他人不明白,他,又怎會不明白。
白錦瀾不知司祧為何而笑,瞠大了雙眼,怔怔的看他。
司祧不動聲色的移了話題,“明兒個一早,你們就要奔赴曹州了吧。”
白錦瀾氣惱的拔了拔頭髮,道:“皇叔的訊息來得倒是蠻快的。”
司祧尷尬的笑著解釋道:“關大人剛才來過。”心下卻直呼好險。差點就因為那張酷似白蘇的臉,而晃亂了心神,透露了自己的心跡。
白錦瀾並不懷疑,點頭道:“想也是他。”
司祧又笑了笑。
白錦瀾道:“二哥的病也不知道何時才好。父皇已經派了趙靈秀趙大人去太倉任命。”
這樣的結果,便是好的。心下雖然高興,但是口中卻說:“剛剛沒有聽關大人提起。”
白錦瀾嗤了一聲,道:“這命令還沒下來,是父皇剛才告訴我的。”
司祧眼波微動,也不說話,只是勾著唇笑。
他一笑,白錦瀾就摸不透他的心思。又想起千萬白堯章召見自己所說的話,不由更覺氣苦。本想忍住,可是又實在是忍不下去,遂開口問道:“父皇說,是你提議讓我跟著杜將軍去曹州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司祧在心中冷笑一聲,那老狐狸還當真是什麼都對他說了,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也就是了。抬了頭,直視著白錦瀾質問的雙眼,似笑非笑的勾起唇。
白錦瀾並不是愚笨之人,自從對司祧表明心跡之後,面對著他,就直覺的矮了一大截。就算心中再怎麼的理直氣壯,在他的面前也忍不住氣短。最終還是自己率先敗下陣來,懊惱的咬唇說道:“我知道,你提議將趙靈秀調去太倉,是想讓二哥留在宮中。可是,為什麼你又要讓我離開京畿,就算,你對我諸多不滿……。”
司祧打斷了他道:“你可以理解成我這樣做,是想為你二哥剷平身邊的絆腳石。”
白錦瀾一愣,寒聲問道:“能成為你眼中的絆腳石,我是不是應該覺得榮幸心?”
司祧冷笑一聲:“都說七殿下聰明,我也曾這樣認為,卻沒想到,就這樣被人家兩句話給左右了。”
白錦瀾本就不願相信司祧在利用他,聽他這樣一說,好不容易堅定起來的決心也在頃刻動搖。抬頭看著他半響,喃喃問道:“你什麼意思?”
司祧冷著臉看他,並不說話。
他不開口,白錦瀾就忍不住在心中胡亂揣測。一會兒,又覺得白堯章不會騙自己,一會兒,又覺得司祧有隱情。這般天人交戰了半響,才向司祧說道:“你的意思是說父皇在挑撥離間?”
司祧介面道:“的確是我向陛下提議讓你帶軍去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