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李清雪見秦子墨失了神,輕輕地喚了聲“殿下”,秦子墨才又回了神,朝他淡淡一笑,這一笑,讓李清雪的心漏跳了一拍,同時,卻又莫名地疼了一下。

很快,李府便到了,秦子墨與李清雪道了別,順道借了馬車,卻不要車伕,換由秦子墨隨身帶來的啞老奴駕車。

李清雪硬說要請她父親派幾名護衛護送,被秦子墨嚴詞拒絕了,還說:“可千萬別告訴你爹我出過宮的事兒,否則,我以後更出不了宮了!”

李清雪總算是答應了,畢竟她也是騙了李延才偷偷進了宮去的。

在李清雪的千叮嚀萬囑咐下,秦子墨保證會直接回宮,這才離開了李府的門口,往回宮的方向行去。

馬車一路行到看不到李府的巷口便停下了,只聽車廂裡的人靜靜地吩咐一句:“去杜連安大人府上。”

亞老奴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難聽喑啞的音節算作回應,調轉了馬頭,駛往杜府。

秦子墨撇了撇嘴,心裡默默向李清雪道了個歉。

秦子墨到了杜府,斂去了身份求見了杜連安,成功徵得了與之單獨談話的機會。

這一談,幾乎談到了傍晚,秦子墨才出了杜府,杜連安堅持要送,終被秦子墨說服了。

今日這一趟,越少人知道越好。

踏出府門的那一剎那,秦子墨突然覺得疲憊地幾乎想要賴地就睡。

猶記得那番談話從開始到高。潮,再到終結,整個過程,杜連安逐漸從迷惑的神情轉為驚愕,再到驚喜的模樣,秦子墨一想到,就覺得頭疼,他覺得這些鐵了心地忠於秦家天下的忠臣們簡直固執到殘忍的地步!

他這個秦家太子究竟有多窩囊,難道都沒有看到嗎?為什麼還要堅持,為什麼還要對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為什麼還要對他抱有期待?!為什麼。。。不肯給他一個繼續窩囊下去的機會?

如果可以,他倒寧願當個亡國太子算了,或者。。。或者被齊譽囚禁一生,他也沒所謂。

被人說兩句沒什麼,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呵,那如果,他更想死呢?

暑氣氤氳,卻無正午般炙熱,夕陽餘暉漸漸灑下,刺眼極了,秦子墨微微斂了眼皮,拖著疲憊的步伐行到了石獅子旁蹲著等了一下午的啞老奴,那駝著背的老者,眼中閃過瞬間的名為可憐的情感,卻又在一瞬間被那平日裡習慣了的陰冷所代替了。

秦子墨不禁感嘆,果然是父皇訓練出來的好奴才啊!

他踏上馬車,在進簾前一刻,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頭看了眼啞老奴,痞氣地笑道:“啞叔,如果我說,現在你把這輛馬車給我,您自個兒回宮去或者隨便去哪兒都成,您願意嗎?”

啞叔皺紋滿布的臉上,始終沒有過絲毫的變色,只是睜著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秦子墨,就這麼看著。

良久後,秦子墨撇了撇嘴,終究還是鑽進了簾子裡。

幾聲馬嘶後,馬車軲轆轉起,那方向,一旦前進了,便再也無法回頭了,秦子墨想,或許,他早已沒了退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

回到宮中,秦子墨首先遣走了啞老奴,讓他重新隱進宮奴裡,他一個人走回了太子宮,剛踏進門檻,懶懶地喊一聲“玉憐”,卻沒有如往常般迎來玉憐碎碎唸的出場。

他靜靜地環視了一圈,終於看到玉屏內,拐出一個人來,冷眉冷眼,容顏清俊,如青松般冷冽挺拔的男人——齊譽。

他背手而立,冷冷地看著秦子墨,薄唇冷峭,張口問道:“去哪兒了?”

秦子墨兀自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淡淡回道:“玉憐沒跟你說?”

齊譽也邁步過來,在秦子墨對面坐下,依舊冷冷地看著他:“她預備說,沒來得及。”

秦子墨手裡的茶杯一抖,散了幾滴水珠落在袍子上,還沒問出想問的,門外就走來了兩個小太監,兩人中間拖著一個人,這個人蓬頭垢面,披頭散髮,頭低垂著似乎已經不省人事,可那渾身的血印子,卻讓人看著心驚。

秦子墨顫著手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聽小太監報說:“將軍,二十杖已畢,如何處置?”

然後,他聽到那身後的人,用毫無情感地聲音說道:“聽太子殿下的。”

於是,小太監便俯首問秦子墨:“殿下,玉憐該當如何處置?”

當聽到玉憐的名字時,秦子墨差點就失控,卻硬是逼著自己移開了視線,靜靜地吩咐:“送回房去,立刻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