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譽突然一把扣過秦子墨的頭,額抵額地探了下溫度,問:“什麼時候感染的風寒?怎麼沒和我說?”
秦子墨心裡感動之餘卻有些心虛,趕緊撤開,笑嘻嘻道:“沒有發燒,就只是傷個風,咳兩聲罷了。。。”
齊譽看了秦子墨一會兒,扣著秦子墨頭的手始終沒有放開,秦子墨的心都在顫抖了,又對著他咧了咧嘴。
齊譽默了會兒,似乎有話要說,卻始終沒有說出口,終於微微嘆了口氣,放開了手。
臨走前卻不忘在秦子墨的臉頰上啜一口,“那我走了,你好好歇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秦子墨木著臉摸摸被齊譽親了一口的地方,儘管對方早已走遠,卻突然噌的一下紅透了臉,不自覺地咬著手指甲,痴痴地望了好一會兒人家遠去的背影,花痴了好久才突然間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兒。
趕緊往玉憐房裡跑去,把藏了很久的李清雪拉了出來,抱歉地扯了個嘴角:“清雪,我有件重要的事兒要拜託你,而且這一拜託可能要拜託好久,少則一月,多則半年,但是,這事兒還不能讓齊少將知道,所以,以後你來太子宮都得藏著掖著,這樣,你願不願意?”
玉憐和李清雪同時“啊”了一聲,秦子墨訕訕地笑兩聲:“當然是為難了些,不過,隔三差五地來也行,無奈我出不了宮。。。。。”
李清雪:“⊙o⊙b,所以,殿下您究竟說的是什麼事兒?”
秦子墨坦白地說明了自己的意思,卻終是被兩個姑娘笑話了一回。
於是,這種藏著掖著的日子在不知不覺中度過了月餘,每每齊譽來太子宮,若是碰上李清雪與秦子墨在辦私事兒,秦子墨便會先將李清雪藏起來,待打發完齊譽,再將李清雪拉出來繼續。
次數多了,秦子墨自己都有些心虛和愧疚,不免覺得自己有偷情的嫌疑,不過,此事勢在必行,秦子墨並不想中途放棄。
這日,難得李清雪有事沒來,秦子墨便偷閒與齊譽溫存了好一會兒,他窩在齊譽身旁的被窩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齊譽看,這才發現他眉頭深鎖,事實上,齊譽這幾日都有些愁眉不展,每每看著秦子墨便好像有話要說,卻始終沒有開口。
如今閒下來了,秦子墨這才意識到,這幾日,自己都不曾關心過他,遂伸手在他皺著的眉間來回撫平。
齊譽回了神,一把捉住秦子墨的手,又是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秦子墨便笑道:“齊少將有心事?不妨讓本太子來開解開解?”
齊譽默了會兒,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眉頭重新鎖上了,秦子墨隱約覺得,是件麻煩事兒也不一定。
既然齊譽不肯說,秦子墨也就不再問,湊上去親了親齊譽的眉頭,兩巴掌夾住齊譽的腦袋,嚴肅道:“近日,齊少將每每來侍寢,眼色都不大和悅,你這樣會令本太子覺得,你對我yu求不滿,可有此事?”
齊譽就這麼和秦子墨對視著,又伸手將秦子墨的腦袋摁回了自己懷裡。
秦子墨任他抱著,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都覺得有些睏意之時,齊譽的一句話終是將他席捲而來的睏意打的煙消雲散。
“不久後,我可能會娶杜仙兒進府。”
秦子墨曾想過無數次這樣的情形,他也知道終會有這麼一天,有些承諾只能當作孩童之間的無知戲話,若你當真了,那麼,今後便只有望眼欲穿的份。
他做過心理準備,也覺得,當有一日,齊譽來告訴自己他要成親娶妻了,自己頂多惆悵一下,事後便不會有過多的鬱結。
因為,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並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在那一年的變故當中,他們二人終有一天要踏上分道揚鑣的路,而現在,正是開端。
秦子墨只是輕輕頷首,並不多言,不久後便撤開了他的懷抱,兀自翻了個身。
又是一場良久的沉默,秦子墨聽到齊譽說:“過兩日,便去安和殿看看吧。”
這麼大方?是所謂的補償嗎?怕他傷心?不,他不傷心,只是覺得,這一天來的太快了些,他還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他只是有些吃驚罷了。
齊譽把持朝政,毒害皇帝,禁足皇后數年,卻始終沒有下足狠手弒君篡位,替自己的父親以及所有家人報仇雪恥,箇中原因,無非是這朝中不乏秦氏天下的擁護者,更有當朝老將付察老狐狸還沒表明立場,他若貿貿然篡位登基,到時不一定能做的順遂安穩。
故此,直到能夠安心安穩即位的那一天來到之前,齊譽要做的準備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