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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頭,是恨他不讓自己有孩子,還是氣自己不能有他的孩子。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再糾纏了。

她扶著玉穗的手慢步行著,寺中古樹綠蔭如蓋,為她遮去夏日苦熱。

主持躬身將楚雪婧送出寺院後門,隨侍宮人打起轎簾。楚雪婧剛要移步上轎,便被猛然竄出的小小人影撞得站立不穩。玉穗扶住皇后剛要出聲呵斥,就聽見孩童的哭聲響起。

楚雪婧揮開一擁而上的喬裝侍衛,蹲□子抱起坐在地上的小童。柔聲哄了一會,孩子才抽抽嗒嗒地停住哭,一雙水汪汪的瞳仁呆

呆看著楚雪婧。

黑且圓的眼珠,眼角微微向上。楚雪婧心上一跳,幾乎錯覺是那人的孩子。她抬眼看向玉穗,自幼陪在身邊的侍女也是一副詫異的樣子。

“是孃親的味道。”小童吸著鼻子說道,一頭扎進楚雪婧懷中。“南兒好想孃親。”

旃檀醇厚,讓人聞之沉靜。摟著懷中軟小身體,楚雪婧覺得眼中一澀,白皙手指不由自主撫摸著幼童發頂。

作者有話要說:白藏:即秋天。《爾雅?釋天》:“秋為白藏。”

旃檀:旃(zhān)檀,梵語譯音,即檀香。

☆、稚子

饒是一早得信守在這裡,攏翠看著身處喬裝侍衛之中的南兒仍是心驚膽戰。她咬咬牙,裝作尋找一般四顧著走近,口中喃喃喚著南兒的名字。

楚雪婧衝玉穗遞個眼色,不多時玉穗便帶著身著柳色衣裙的攏翠過來。楚雪婧只作尋常大戶人家婦人裝扮,一身衣著首飾極為內斂,只有慧眼的人才能看出其中不凡。

女子看見她懷中的孩子,面上馬上轉憂為安。礙著孩子仍在她懷中,只福了福小心說道。“夫人,這是奴家的孩子。”

許是聽見親近之人的聲音,孩童轉了臉喜笑顏開的喊了聲姑姑。女子輕柔伸出手臂作勢要抱,楚雪婧身子一僵,只得悻悻地放了手。“這樣小的孩子,可要看顧好。”

女子歉然一笑,牽著小童的手掩在袖中微微汗溼。“夫人說的是。”她低□子輕聲教導孩童,“下回不要脫了姑姑的手,若是走丟了,爹爹會傷心的。”

楚雪婧本該上轎離開,可聽到女子這樣說便彷彿腳下生了根般挪動不得。“他抱著我只說很想孃親。”她溫柔注視孩童說道,“可憐他沒有孃親,我亦做不了孃親。”

女子也不看她,只愣愣說了幾句。說完像是驚覺身旁有人,便匆忙福了福身帶著孩童離開。楚雪婧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招過身旁近侍。“跟著她,看看住在哪裡。”

即使女子聲音再低,周遭寂靜無聲,話語仍是傳進她的耳中。

“可憐南兒母親已逝,就連父親,也咫尺不得見。”

木樨斜靠在湘妃竹椅上。他不過獨自出去一回,蘇嵐便攢了好些力氣“整治”他,連著幾日□,身體極盡倦怠。攏翠一事之後,蘇嵐似乎對他越發情痴,時常做出有違本來個性的事情。

他唇邊含了一絲笑意,這樣的愛慕在別人眼中看來許是拖累,於他來說,卻是甘之若怡的。

蘇嵐也知自己過分,見到木樨不適心中更是愧疚。每日忙完手頭事宜便涎著臉給他揉腰,竹椅上的木樨腰線微凹,揉著揉著心中便升騰起一股熱火。蘇嵐低低啐了一聲,暗惱自己貪得無厭。

老宋輕聲推門進來,只作不見說道。“沈司業著人帶話來:中宮已與皇子相見,借密陽一隅,以償夙願。”

兩人相視一笑,如若事成,便了卻孟嶢一樁心事,也解去楚雪婧所求不得。

皆大歡喜。

密陽樓有處極密雅室,原是孟嶢會客所用。因著楚雪婧的到來,蘇嵐便讓老宋收拾出來。桌上放置著一隻白瓷缸,種著小巧的碗蓮。蓮花清香,又是佛教象徵,可謂用心良苦。

楚雪婧隨著樓內侍女進到雅室,便見葉青澤早就等在那裡。見她進來,連忙斂容站起。

她出宮極少,若有也是換過裝扮。丁香這樣嬌柔淡雅的顏色,將她攏在淡淡的紫色光華之中。楚雪婧微微一笑。“不在宮中,葉司業喚我夫人便可。”

葉青澤抬手為楚雪婧斟了一盞茶。“夫人想必已經知道那孩子所居何處,青澤不才,只能在國子監代為照料。”

見他這樣直截了當,楚雪婧也免去許多口舌,只說南兒身世。“他是那人的孩子。”

男子點頭笑道,“眉眼簡直如出一轍。”說罷端起茶盞撇去浮沫喝過一口,“那夫人定然知道青澤所求。”

“你怎知我會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