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權力頂峰,不擇手段,卻沒想過……
後背貼著城牆,我慢慢蹲了下來。
眼前是冰冷的城牆,冰冷的護城河,冰冷的河水,漆黑的河水……
難怪我喜歡黑色的衣服,哪裡是什麼愛美之心,不過潛意識裡,想將自己的汙穢藏進黑暗罷了。
有人在我面前蹲下來,一身雪白的袍子,在這冬天裡,十分晃眼。
“哥,為什麼蹲在這裡哭?”
“沒有,誰哭了?!”
“是皇上又為難你了嗎?”
“沒有……”
“那為什麼哭?”
“……”
“回家吧,外面風大,好像要下雪,開心點,你最喜歡雪天了。”他將我拉起來,用帕子抹了我的臉,一同上了馬車。
馬車內很暖和,我本打算出宮後去找韓益喝茶,就叫府裡來接我的馬車小廝先回去了,不想徒步出宮,被花穎君碰上。
“我是不是很醜陋?”我問秦昊。
“怎麼會?”
“世人看侫幸的眼光會好到哪裡去?”
“……我是不會那樣看你的,就算你真的和胥太厲……原來你哭是為了這個?是誰說了什麼難聽的了嗎?”
“……”
“我的話,你都不在乎,旁人的話,你聽它做什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老爹也不會那樣看你的……”
“停停停!讓馬車停下來!”我瞥見窗外一人,三魂散了其二一樣地驚詫不已。
秦昊讓趕馬的善月停了下來,一個人衣袂飄飄地從我們的馬車前擦身而過,將我和秦昊都驚得愣怔在車中,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看到了幾乎是另一個自己,從我面前走過。
我抓住秦昊的手,有些顫抖的聲音道:“秦昊!是不是……我的靈魂出竅了?”
他雙手握住我的手安撫道:“怎麼可能會靈魂出竅?大哥不是一向不信這些虛的東西麼?我看清楚了,那人和你不一樣,他的眼角有淚痣,給人的感覺是飄然若仙,但帶著濃濃的憂傷,大哥你不是那樣的,你更多的是溫潤,優雅,不像他那樣讓人感到遙不可及。”
“那,那他會是我的親戚嗎?”
“呃……有可能,回去問問爹不就是了。”
我忽然想起老爹替我畫像,總愛在嘴角加上一粒紅痣。會不會就是這個人呢?啊,不對,這個人是眼角有痣,而不是嘴角。
“你先回去,我去會一會這個人。這事,還是先不要告訴爹!”
“嗯,你小心點,他的服侍不是大隨樣式,倒像是領國來的人。午飯前沒回來,我就去找你。”
“不要告訴爹。”我強調道。
“我知道。”
我下了馬車,往街上望去,卻找不到那人蹤影,足下運了輕功,我在人群裡快速地穿梭,走到一條巷子盡出了,還是不見蹤影。
果然是眼花?
不對啊,秦昊也看到了的!
剛要轉身,肩膀被人搭住,我手下已出力,扣住了來人手腕,定睛一看,正是我要找之人!
“姐姐!姐姐你果然在大隨!”他一歡喜,整個面目都璀璨起來,周圍景色紛紛失去了光芒。
“看清楚,我是男人!而且你,快三十歲了吧?不好意思,我才二十歲,怎麼可能比你大?”我放開了他的手腕,因為就這一握,在他渾厚的內力面前,我簡直是在關公面前甩大刀。
他像驟然驚醒一樣;呆了半天,才訕訕道:“也……也是。在下的姐姐,按歲數,也該四十多了。不知公子的孃親是什麼人?”
“我是孤兒,沒有什麼孃親。對了,你認識秦炎嗎?”
“不認識,怎麼了?”他略微回想了一下似地道。
“沒,沒什麼。”這人雖然和我長了同一張臉,但是覆在他那具皮囊上,怎麼看,怎麼英俊,而我,側少了許多稜角。
難怪被他認成姐姐了!
這不能不讓人嫉妒恨。
看他說不認識老爹,不像是假的,應該是真的不認識。我的心內也放下一塊大石,老爹喜歡的人,應該不是他。
“對不起,是在下唐突了。想來我的姐姐也不可能有子女,她是石女。”說完,他的神色黯淡了起來。
“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哈,哈哈。”我心境愉悅起來,雖然天陰沉沉的,但我知道這是要下雪的徵兆,又得知他不認識老爹,兩人應該沒什麼交情,一開心,就不小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