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哥。」
「不過子季可真是閱人無數呢,連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刀匠都請得動。」懷寧起身,
抽出劍仔細端量,閃著冷冽銀光的劍身倒映他的臉,指尖輕輕撫過劍脊,雖未開鋒卻
有隱隱戾氣;劍柄處蝕雕著細細紋路,宛若一抹熾熾燃燒的焰。
「在下不過因家裡經商多年,多了點門路罷了。」江子季自懷中掏出一青花瓷瓶
放在桌上,「那刀匠是爹爹舊識,聽聞友人獨子想請他造柄劍,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就連這味藥材也是,都是平時來往友人們幫忙打聽,在下不過做個順水人情與
凡弟罷了。」
懷寧收劍入鞘,拿起瓷瓶瞧了瞧,原想開啟,但突然憶起自己不懂藥理也不識
辨別,便打消念頭一屁股坐下。
「幸虧那時有想到請子季你幫忙,要不平時我被盯瞧那麼緊嚴,想送個禮也得東
藏西藏的呢,更別說挑得中意之物了。」把玩著瓷瓶,懷寧感慨道。
宮中好是好,但總是太多耳目,做什麼都有人盯著,乏味得很。更何況母后又時
不時要他至儷賢宮,若非他與母后身旁的宮女姐姐感情好得很,總能知曉母后有何
打算,要不還道什麼出宮,天天可都得吊著顆心等待傳喚呢。
江子季連道:「哪裡哪裡,是凡弟不嫌棄。」
有時懷寧也會想,若父王早些封賜王號開府出宮,他就能與外頭的人一同四處兜
兜繞繞,犯不著每次出宮都頂著張人皮面具,還得隱姓埋名,總似欺騙人似的,總覺
不痛快。但仔細思量思量,封王也等同得每日卯時未到就得早起上朝議政聽那些朝
中老臣鎮日叨叨唸念家事國事天下事……想來就頭疼。更何況,在朝中還得與那討人
厭的四皇兄周旋呢,光想就令人連牙都疼了起來。
罷了,反正母后還想他多留宮中幾年,他也只好再忍忍再繼續當個葉將軍遠親,
至少,葉凡不用面對那些惱人的事,又能在宮外四處遊玩,雖然有時葉七羅唆了點……
「凡弟?」
「嗯?」抬眼看著江子季,懷寧驀地憶起一件重要的事。
「對了子季,這般的話,那我上次與你的那些金子夠嗎?」
《皇七子》 14
靖凌當然曉得懷寧口中的「拿回府裡」指的是將軍府,而非宮裡。
若僅有他隻身回宮,萬不小心就會東窗事發。
跟著懷寧的影衛雖會將出宮之事鉅細靡遺呈報陽焰,但陽焰因疼愛懷寧之故,僅
會睜隻眼閉隻眼,偶爾叨唸幾句,並不會有任何懲處。但倘若讓有心人知曉,難保不
會稟明聖上。
懷寧雖貴為皇后嫡出,與排行第六的殿下相隔多年出世,又是麼兒,平時總被捧
在掌心寵得無法無天,但聖上要真震怒起來可是軟硬不吃,屆時或許就連皇后娘娘都
沒法說情,更別說是陽焰了。
懷寧明明也清楚知曉,卻總還是不斷偷溜出宮……真不知是不是吃定聖上絕不會
嚴懲他這疼入骨子裡的麼兒,才敢如此張狂。
埋怨歸埋怨,靖凌大多時候仍是順著懷寧,要不今日也不會與懷寧一同出宮。
現下還得為懷寧一句話,特地回城北將軍府把琴擺妥,再自城北一路奔至城南買
蛋黃酥,才能回慶薈樓交差。
就算靖凌自詡輕功不壞,這一來一往間可也得耗費不少時間。
待靖凌再度趕回慶薈樓時,只見懷寧與江子季相談甚歡,早無先前那般怪異氣氛。
看兩人如此融洽,靖凌只覺牙根隱隱發酸,連手上的油紙袋也忘了遞出,直至懷
寧提醒才回過神來連忙賠罪。
懷寧接過油紙袋遞給江子季,再次道城南那餅鋪的蛋黃酥多麼美味,寒暄幾句便
道晚了得回府了。
靖凌當然是樂得輕鬆,忍不住吐了口大氣,被懷寧了瞪好幾眼。
發覺懷寧手上多了一柄用大紅布巾包裹著的東西,靖凌悄悄看了影衛一眼,無聲
詢問。影衛搖頭示意一切無異,靖凌才放下心來。
拜別江子季,兩人先至將軍府拿了綠綺換下平民布衣,再自密道回宮。
一路上,懷寧興高采烈道改日出宮定得聽那繡梅奏得一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