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靖凌仍勉強搖了搖頭。
懷寧吐了吐舌頭,雙手合十:「對不住,我忘了哥方才說你受傷了……」而後忽
然警醒,覷了他一眼:「呃,是說哥也要我別問……」
懷寧頓時有些賭氣,「噯呀,反正都問了!哥要怪罪就找我吧!」
靖凌這才隱隱發覺不對,但仍未退去的疼痛讓他開不了口,僅看著懷寧那張略略
稚氣的臉龐直髮愣。
懷寧滿臉擔憂,上下打量他:「哥說你受傷了?要不要緊?怎麼受傷的?嚴不嚴
重?」
靖凌慘白著一張臉,幾番扯動唇角後才擠出:「……沒事,小傷罷了。」
懷寧瞅了他一眼,瞧他似也沒什麼大礙,鬆了口氣道:「沒事就好。」
「謝殿下關心。真的沒事。」口中說著道謝話語,靖凌腦中卻是混亂一片。
陽焰騙他?
現下懷寧分明不知道他受傷之事,為何昨夜陽焰要誆騙道懷寧曾來看顧?
為什麼?
瞧靖凌臉色還有些白,懷寧輕拉靖凌手臂,要他至繡墩上坐下。
要李順勤為兩人倒上涼茶,懷寧壓抑地歛了斂唇邊笑意,而後仍是忍俊不住,手
訩桌沿興奮道:
「靖凌我與你說喔,我見到了江子季口中那名名叫繡梅的清倌呢!」
靖凌頓時懵了般腦中一片空白,微微啟口,卻尋不著任何適切話語,僅是呆然望
著懷寧殷殷期盼的臉。
「宮大人——你也替小的評評理,」李順勤皺著張臉,插嘴道:「您可知道殿下
有多過份,竟就這麼把小的這大功臣趕走呢!」
回首瞪了李順勤一眼,懷寧鼓起兩頰,理直氣壯問道:「我幾時趕過你了?」
李順勤的聲音一瞬轉弱,小聲囁嚅:「就在昨日。」
「啊?你道些什麼?」拖著長長尾音,懷寧單手貼耳:「大聲點,近日來不知是
否年紀大了,事情都聽不太真切呢!」
「……」動了動唇幾句話含糊在嘴裡,李順勤終是垂首沒再吱聲。
「肯帶你一同就是莫大恩賜了,」懷寧哼哼兩聲,雙手叉腰,「諒你好大膽子還
敢說我丟下你!」
懷寧眯細了眼,重重哼氣,兩人一時僵持不下。
「……殿下昨日出宮了?」好不容易尋回說話能力,靖凌艱難問道。
望著懷寧那雙頰略略鼓起的稚氣側臉,靖凌努力和緩語氣欲和善詢問,嘴角扯出
的卻是僵硬難看微笑。
「是啊是啊,」李順勤連忙點頭稱是,望靖凌能替他搭腔,「方子時才回到宮中
呢,惹得大殿下朝小的發了好大脾氣。」
「李順勤你這牆頭草!風吹往哪倒!」懷寧瞪大了眼,不滿地叫道。
「哎呀殿下怎這麼說麼。」李順勤搓搓手嘿嘿乾笑,指了指眼窩處,「夜半沒得
睡被罰劈柴挑水的是小的又不是您。瞧瞧小的眼下這圈黑,可不知要維持幾日呢。」
「反正哥都消氣了,你今夜就別做不就得了?」不願搭理李順勤,懷寧輕叩桌
面,「靖凌你倒是說說話啊。」
「殿下啊,這話不是這麼說的啊……」
「等——」靖凌抬手製止:「你們這樣一人一句說得我腦仁生疼,完全不明瞭你
們究竟想說些什麼。」
見兩人終於停口沒搭腔,靖凌睏倦地揉了揉太陽穴,「殿下昨日負氣離去後便溜
出宮去了?」
懷寧囁嚅了句:「當時氣頭上嘛。」
靖凌沒理會,直望著李順勤逼問。
「……沒有易容沒有變裝?」
懷寧心虛撇過頭不願看他,只見得李順勤猛頷首。
「殿下——」
靖凌張了張口,方要發脾氣與懷寧說道理,便被懷寧一聲打斷:「別唸了,方才
哥走前已唸了我好一時辰了。」
嫌惡地掩耳,懷寧而後扳手細數:「我曉得我千金之子,萬金之軀,又是父皇心
頭寶掌中肉,也尚未封王未能隨意出宮,豈能絲毫無易容變裝便偷摸出宮,還流連那
風花雪月之地……」作勢掏了掏耳朵,「哥都念過了就求你行行好別唸了,再聽你念
完我耳朵都長滿厚繭了。」
「可是殿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