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了幾個例子,讓靖凌聽得是再入迷不過。那是靖凌仍未進宮,尚未與
懷寧結識之前的趣聞,懷寧不曾告訴他的過往,自陽焰口中道來更是意趣橫生。
陽焰雖是平穩語調輕描淡寫,但光想像陽焰鐵青著臉,又不能推開巴著褲腳不放
的懷寧,那般情景想來便覺得無比有趣。
但當靖凌興致勃勃問道那兩人究竟何時如何和解之時,陽焰頓時寒下臉,不發一
語拿起方才放下的奏摺繼續批閱,一旁若巧慘白著臉朝他搖頭示意,靖凌便曉得這不
是他該問的,只得趕緊閉嘴藏舌免得誤觸逆鱗。
這宮中,有太多秘密,並非所有事都是能知曉的;知道越多牽連越深,越是危險。
無關信任與否。
偷覷陽焰陰鬱側臉,深刻感受驀地襲捲而來。
陽焰藏掩掌握許多秘密把柄,早已是眾矢之的,衝著陽焰而來的明槍暗箭不計其
數,更別道層出不窮的行刺暗害;只是一直以來陽焰總是獨自隱瞞嚥下,就連最信任
的胞弟也不願告知。獨自一個人挺直著背,擔負著這宮廷腥風血雨,為底下跟從的人
撐起一片天。
也難怪陽焰總用曖昧難明的態度掩飾真正情緒感受。
這麼想來,又似乎有些可憐。
靖凌好似、漸漸有些明瞭了。
發覺靖凌一直瞧著他出神,陽焰問了聲怎麼了,靖凌霎時回過神,尷尬困窘不已,
只得搜腸刮肚翻找合適藉口脫身。
這一回想,讓靖凌憶起了一件相當重要的事,顧不得陽焰怎麼想,靖凌急急一股
腦地將疑問傾吐而出。
陽焰生辰那日後沒消幾日,陽焰私下更換了幾名年數高的僕役,靖凌以為陽焰定
已揭穿處置了那奸細便不再多心,加之以一連串的事件,讓靖凌幾乎忘卻了這事。直
至這回被幸憫逮住,見幸憫對懷寧行蹤十足把握,靖凌才驚覺,興許他們仍未揪出這
細作,這人如今仍在懷寧身旁為幸憫通風報信。
「你說,那江子季長得怎般模樣?」
陽焰沉吟了好一會,突然問起江子季長相,靖凌一愣,連忙回神形容江子季相貌
特徵。
聽他描述完,陽焰緩緩說道:「早先我命人至江家探訊息,卻聽市井傳聞道江家
獨子前先日子一時興起下江南遊歷,路途上遭遇搶匪失了音訊,身旁護衛也不知行蹤。
江青山重金聘任好些個武林高手查緝這事,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而今早探子回報今城內又有新傳言,道城郊農家在豬舍裡發現一屍首,衣衫盡
退,顏面全毀,就連那話兒都被割下……而體型特徵,與你方才道的相去無幾。」陽
焰淡淡說道,像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想來那江子季,約莫是被滅口了。」
「大殿下……」相較於陽焰的淡然平靜,靖凌顯得再焦急倉皇不過。「那七殿下
他……」近來太多事情讓他顧不得,輕重緩急他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