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與這紅繡樓紅牌一同私奔,連家產都不要了。」
「不過一廂情願。」想起血濺溼掌心感覺,繡梅噁心欲吐,「都死了,就別提了。」
見幸憫仍是一臉興致勃勃,繡梅只得趕緊轉換話題。
「國舅之事怎辦?」
「隨老大去搞吧,只要別扯我下水便罷。我很早前就想除掉那衝動壞事的舅舅了。」
幸憫慵懶抬手擺了擺,「更何況老大再囂張也囂張不了多久。」
「就隨他吧。」
「如果太子知道這事你早已知曉,不知會做何感想?」雖是問句,但仍是忍不住
嘴角笑意。
「老大臉色定會很精彩,」幸憫獰笑,「不過好戲還在後頭。」
「重錦呢?」
「快抵京了,」幸憫啐了聲,「若不是老大遣上了殺手,早該抵京了。要不是我
另遣個誘餌引開,現在還不知在哪呢。」
聽這般說法,繡梅擰著眉擔憂地握著酒杯,「趕得及嗎?」
「趕不及也得趕哪,這可是咱們精心排演的一齣戲呢。」為自己添上一杯,幸憫
再度舉杯。「我很期待老大跟那毛頭小子受挫的表情。」朝繡梅一望,「相信你也一
樣吧?」
繡梅抿緊唇沒有回話,僅是舉起杯,而後,揚起一抹豔麗的笑。
……
這個叫做對照組
……
《皇七子》 72
睜開眼,入目皆是不熟悉擺設,靖凌花了好一會才釐清自身處境。
身上已換上乾淨衣裳,那些羞恥穢跡也被人清理過了,興許是陽焰……他不想深思。
抬手欲遮擋那太過刺眼的陽光,卻怎麼也施不上力,渾身發熱虛軟。
闔上眼,昨夜點滴回流入,想起那些纏綿繾綣,腦袋裡混亂一片,只剩愧疚。
除了一開始就著酒意解放,他一直都是清醒的。一直,都是清醒的。
他想放縱、想輕狂,卑劣地想利用陽焰讓自己忘懷,卻沒想過陽焰心情,沒想
過……有多傷人。
陽焰看穿了他這般軟弱,分明曉得他只是利用,卻仍是說出了自願這兩字,他只
覺心口疼得快無法喘息……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為什麼要這麼珍視他?為什麼就連
這般時刻都為他著想?為什麼……
『是我說過可以利用。可是,這般時候,能不能就只看我?』隨著撫上臉頰的顫
抖指尖呢喃而出的懦弱請求,模糊了陽焰面容。
究竟是怎般的深沈情感,才能讓人說出這番話?
他不想再傷他。真的,不想再傷他……
緊閉雙眼,不讓熱燙淚滴自酸澀眼眶中泛流。
遠遠,自前廳傳來談話聲,靖凌側耳傾聽,不願再深思他與陽焰間複雜情感。
「怎麼,終於願意談了?」雙手環胸,挑眉看著樊沁,陽焰雖擔心屋內另一人,
卻也不好趕樊沁回去。「坐。」
樊沁方坐下,陽焰先發制人,緩緩道:「萍美人性子傲,在長春宮不得人緣,唯
有那秀水與她較好,格外難纏。」
「其餘那些用銀兩就能堵口,就算了。」不願讓若巧進來服侍,陽焰自個兒為樊
沁斟上一杯茶,「只是當時那秀水緊咬著是你,我沒其他法子,只得殺了她。」
「若非皇兄機智,想必我如今也遭父皇貶謫。」樊沁斂下眼,諷刺笑笑。「也或
許是流放。」
陽焰嘆了口氣,「他……還好嗎?」心底不捨,臉上卻是一貫的笑。
不願正面回應,樊沁又將話題扯回,「據說那夜長春宮侍衛有見到與我生得一模
一樣的人。」
「啊,據說是這麼回事。」陽焰也不逼迫樊沁說,順著答覆,「怎麼?有底了?」
「我原先不在意,想道定是那秀水為誣陷捏造之詞,但近來我想起了一件事。」
頓了頓,思索了下該如何開口,「兩年前……皇兄您差人拿了張人皮面具給我,說好
讓他詐死。」
「是有這麼一回事。」陽焰眯細了眼,等待樊沁接著說。
「先前小六說老四不知道為什麼與他槓上了,誣賴說他派護衛夜探順王府,讓小
六火冒三丈,還差信來襄陽抱怨,說定要揪出幕後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