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聽到了什麼訊息,過來探探虛實。”
胤禛也在他身旁坐下,把他的肩膀搬過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你把靴子去了,也上來暖和暖和。”胤禩彎下腰向火炕下探身,想要幫胤禛把靴子去了。
胤禛趕緊扶住他:“我自己來。你坐好了,仔細摔下去。”
說罷,自己彎了腰去了靴子,並排放在腳踏上。然後坐直了身體讓胤禩靠的舒\服。
胤禩懶洋洋的眯了眼睛:“四哥,我這府上都成了大雜燴了,誰的人都敢進來。看來,平日裡沒脾氣就真當我是好欺負的了。”
胤禛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在胤禩的臉側輕撫著,解釋道:“我可是沒再讓人監視著了,只留了那個一直畫你的小子。”
胤禩挑眼看他,似笑非笑道:“四哥,那畫我的小子畫的不也是我的一舉一動嗎?”
胤禛定睛看著他,緩緩的說道:“意義可是極為不同的。難道,你這是在抱怨我?”
“哼,”胤禩冷哼,“左右裡你總是有理的。願意畫便畫吧,待到我百年後也可以有個讓人記住我的憑證。”
胤禛突然靠近胤禩的耳朵,壓低了聲音,溫熱氣息撲在胤禩的耳邊。
“南邊兒差人送京的信,你看看。”
言罷,手上已是多了一封沒有署名字的白紙書信。
胤禩接了過來,心下暗暗腹誹。
明明是半路截獲來的密信,卻像是自己的東西一樣坦然。
胤禩也是不說破,只管將信翻轉過來。
“怎麼,這蠟封了的,若是讓人看出破綻來該如何是好?”胤禩看那已被啟開了的封蠟問道。
胤禛對他抿嘴一笑,拿手輕彈了一下他的臉。
“怎樣啟開的,便怎樣給它封上。這點小事也讓你擔憂。還是開啟看看吧。”
胤禩依言將信封開啟,取出其中的信件,認真的讀了起來。
不知是誰發給胤祉的信。
讓胤祉多注意一些他二人的動靜,有事可以去八貝勒府西牆邊兒與人聯絡。
“西牆邊兒?那不是張氏和毛氏的寢處嗎?怎麼她們還與胤祉扯上了關係?”胤禩深吸了一口氣,十分不悅的問道。
只見他雙眉微跳,唇角也是向下撇去。
胤禛當然是極了解他的,知道這是他要發怒的徵兆。
“不過是說西牆邊兒,又沒指明瞭說是張毛二人,你也莫要如此武斷的下了定論。那西面除了張毛二人,不是還有一眾小奴伺候著嗎?連府上所有下人住的地方也是設在西牆邊兒的。”胤禛抬手撫過胤禩的眉間,以此來平息他那衝上來的脾氣。
這招對胤禩倒是十分管用,他略顯急促的呼吸也是漸漸舒緩了下來。
“既是南邊兒發過來的密信,就難保不是皇阿瑪的意思了。這人無論查不查的出來,你我都是動他不得的。放了這麼個佛爺在我府上,我可是養不起。”胤禩舒展了四肢,懶懶的靠回了胤禛的胸前。
胤禛也是把人抱緊了些,讓暖乎乎的羊皮毯子將二人裹住。
“這話倒是真的,這人就是查出來了,也是動他不得的。看來,皇阿瑪對你也是漸漸設了防的。我倒是本以為,前些年皇阿瑪用你來監視我便是他相信了你的緣故,誰料到現在他倒是將人安插到了你的府上。”
胤禩有些洩氣的答道:“誰說不是呢?早兩年他是對你那暗部心存芥蒂。而如今卻是對你信任有加,對我卻是苦心設防了。不過,如此一來,倒是真真如了我的初衷了,也不算失敗。”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生在帝王家,大抵都是要有如此無奈心酸的經歷。
尋常家庭裡,父慈子孝,一派天倫之樂,哪裡有這紫禁城裡的風風雨雨。
任誰,也不想要自己兄弟鬩牆,父子設防吧?
“四哥,將來若是你得了這天下,就把我的孩子除了宗籍、貶為庶民吧。無論皇阿瑪給他賜了什麼名字,到時候都給他改了‘菩薩保’吧。我不想讓他在重走我們的路。”胤禩有些難過的說道。
“你的孩子,卻也是我的孩子,無論在不在宗籍裡,我都會讓他過的比任何人都好。”
胤禛坐直了身體,將他扳正面對自己,鄭重的對他許諾。
“那小十三現在也是頗得了皇阿瑪的重視。雖是他對影情深意重,可是這至上至尊的位置對人的誘\惑力可是比任何東西來的都要厲害。他日裡若是他擺了你一道,怕你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