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靈位,不過是在兩老臥室的角落搭了一個小小的臺子,連靈牌也沒有。
狗剩趁著沒人注意,悄悄的走了進來,跪在旁邊幫忙燒草紙。
“多燒一點兒,多燒一點兒,你姥姥在地下才有錢用……”李老頭兒絮絮叨叨的唸了起來。
狗剩應了一聲,接連放了好幾張紙在破盆裡,結果被騰起的黑煙燻得眼淚直流,輕輕的咳嗽起來。
李老頭兒彷彿什麼都沒看見一般,仍然不緊不慢的往盆子裡放草紙。
狗剩抹了抹眼淚,從懷裡掏出錢袋,又解下掛在腰間專裝零散銅子兒的布袋子,拿了五兩的碎銀子並一百多個銅板兒出來。
“姥爺,今兒姥姥喪事,原我們小輩都該盡孝的,勞了您出面,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您收好,姥姥不在了,您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想吃什麼想做什麼,總有點兒銀錢傍身為好。”
狗剩拉過李老頭兒因為燒草紙變得滾熱的手,把一小把散銀子和銅板放上去。
李老頭兒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又拿出一箇舊巾子把碎銀子包好,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藏在炕腳。
“姥爺,您早點兒休息,過幾天我再來看您!”狗剩站起來說道。
“啊,好的,天暗了,回去仔細腳下……”李老頭兒絮叨了一句,又坐在小板凳上燒紙錢,“給你,給你,在下面買大房子住,買好衣服穿……”
狗剩聽著越發心酸,一轉身出了屋子。
李大花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等坐上回去的驢車竟還回過神來。
“……再沒有叫去別人家的外孫子出葬禮錢的道理,你幾個舅舅真是越活越不像話,人都說養兒防老,我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平日裡打打秋風也就罷了,連老孃的喪事也……”
幾個小的都知道李大花心情不好,老實的縮在遠離李大花的地方。
“好了,這不是沒叫狗剩掏錢麼,幾個舅兄因丈母孃不在了一時糊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