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我們的衣服帶過去就是,其它的都留在這兒,我們田地都在這裡,每年少不得回來一趟,留著以後用也一樣,去了嘉興城再添置!”狗剩笑著說道。
兩人連幾根柴火都要運過去,這樣不曉得得運幾趟!
“要去好些銀錢哩,城裡東西可貴了!”花伢說道。
“這一來一回要三四天,都搬過去,我們怕要等明年才能跟你大哥見面嘍!”狗剩故意誇張的說道,“黑斑估計給累死在官道上了!”
花伢終於偃旗息鼓了,“那還是照大哥說的哩!”
三人準備等天再暖和些就出發。
李大花叫狗剩精心養了一個冬,又有李老太在旁邊寬心,天暖了些,好歹能下炕。
狗剩一家子要搬去城裡,李大花只恨不得拿大喇叭喊得滿世界人都知道,日日來關心。
“怎麼樣?都安排好了沒?”李大花坐在院子裡直捶腿,大聲問道。
花伢給端了一碗茶水出來。
李大花端起來一飲而盡,“要好了,還是早些去城裡,省的叫山官等的心急哩!”
“知了。”狗剩應道。
這山頭和院子,狗剩早就言明是交給柱頭和雞蛋兩兄弟幫忙打理的,說好四六分,那六分給柱頭和雞蛋平分,現在雞蛋還小,銀錢由劉打鐵兩口子幫忙掌著,柱頭自己的自己拿著。
原是有父母在兒女不藏私財的,李大花以前不曉得看的多重,這會兒卻什麼都沒多說,大兒子最好的收入就是這山頭了,山上兔子糞多了,土一年比一年肥,撒的飼料吃不完,每年還可以收一點兒糧食,更不說那滿山的兔子了,左右好處都是自家人得的,實在不必說什麼。
柱頭和雞蛋已經搬過來了,除了山上,再就是幫狗剩照料這院子。
院子裡那顆葡萄藤去年終於開始掛果了,狗剩可捨不得讓它因無人照料藤蔓瘋長。
李大花在院子裡坐了會兒,拉著柱頭說了會兒悄悄話,拿了狗剩一條鹹魚才往屯子裡走。
“反正你們吃不掉,孝敬你老子娘哩!”
柱頭尷尬的衝花伢笑了笑,慌忙把剩下的魚乾都給裝在了麻袋裡。
這魚乾是狗剩自己做的,拿調料醃了,撐開掛在屋簷下風乾,直接蒸熟了配稀飯或無事拿一塊啃著玩都是極好的,因是自家魚塘的魚,狗剩掛了滿滿一屋簷,吃了一冬也還剩下好些。
“柱頭哥,不打緊,池塘裡還有魚,你等暖和了去河裡再撈一些放進去,我們魚塘是活水,魚長得可快了,等冬天再曬就是。”花伢大大方方的說道。
柱頭臉上有些發熱,搓了搓手,“嗯,我記下了,等今年過冬我多做些,你們回來吃。”
屯子裡還有幾家軍戶早早的就已經動了身,狗剩也打算第二天就動身。
明明該是一個再普通的夜晚,狗剩卻出乎意料的失眠了。
因為深夜,四周的動靜都變得一清二楚。
狗剩能清楚的聽到隔了一間房的花伢和小九也沒睡,時不時就有笑聲傳來、屋外的狗嗚咽聲、黑斑打響鼻的聲音……
兩年沒見,不知道人會長成什麼樣子呢?黑了、瘦了,還是長得高高大大?
一直翻到後半夜,外面傳來幾聲雞鳴,狗剩才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夢裡城市五光十色,各種彩光燈、招牌晃得人眼睛發暈,衣冠楚楚的男人端著一杯紅酒在各色帶著假笑的人中間穿梭,其中一個特別誘人,扭動的肢體有力的舞動……
“啊——”
狗剩喘著粗氣醒來,感覺到□一片滑膩,不用掀開被子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滿十四周歲的晚上,狗剩喝了兩口老酒,別看這裡酒看上去色澤渾濁,卻很有幾分後勁兒,狗剩暈暈乎乎的上了炕,不知道夢到了些什麼,第二天起床,褻褲上一片潮溼,那是這輩子的第一次!
狗剩捂著眼睛苦笑,昨夜夢裡那美好背影的回頭真是有些驚悚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大哥,起床了沒?”花伢在院子裡高聲喊道。
“起了,就來!”狗剩飛快的換了衣服,顧不得去細想夢裡那張讓自己嚇得早洩的臉,慌忙走了出去,把髒衣服裹成一團塞到已經裝好的車上。
李大花和劉打鐵一家子把狗剩送到了屯子口。
“……放機靈些,放機靈些……”李大花來來回回就是這麼幾句話,深怕自己大兒子離了自己眼吃了虧。
“好了,讓狗剩走吧,又不是不回來。”劉打鐵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