笆、空地種菜,等都忙活完了,已經入秋了。
這個時候,玉米地裡時常可以看到白色或灰色的兔子躥來躥去。
“看,我就說兔子生的快!”狗剩撿了個被啃了一小半的玉米,笑著說道。
“糟蹋糧食!”山官只心疼的說道。
那玉米老不老,嫩不嫩,不能直接收起來,煮了吃又太老,更可恨的是還有好多玉米竿子被從根出啃斷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啃的,上面的玉米被兔子吃了幾口,剩下的都爛在了地裡。
“我們主要是喂兔子呢,糧食只要夠我們吃就行。”狗剩繼續一行一行的找被兔子糟蹋的苞谷,有些還可以剝下來炒著吃,硬些了的直接曬乾,就是到時候玉米粒會有些癟,等冬天了喂兔子卻不受影響。
“既然這樣,我們還是自己養一些種兔,多放些兔子再山上,反正都是糟蹋糧食!”山官連一點點碎的都仔細撿起來,低聲說道。
狗剩也不曉得像這樣放養兔子該放多少,估摸著放太密也不大好,不過既然還有人工投食,再仔細些把死兔子收拾了……
“聽你的,我們先試一試,等過兩年弄熟練了,曉得一畝地該喂多少兔子就好了。”狗剩點點頭應道。
這廂,劉打鐵和李大花兩口子苞谷種的早,最先種的已經可以慢慢開始收了。
自李大花身體不好後,劉打鐵就絕了出去做小工的念頭,柱頭也跟著下地幹活,大草帶著弟弟妹妹把劉打鐵拖回來的苞谷剝去外面的枯葉後曬起來。
“柱頭,柱頭,我們出去玩!”
楊凌義今年已經有十歲了,楊老太去年病倒後,好醫好藥的養著,算是熬過了冬天,只是身子骨到底不如以前硬朗,稍不注意就有些小病小痛,要說楊老太這一輩子好歹也是豐衣足食,連孫子都老大了,若是僥倖能拖兩年,興許重孫子都能抱一抱,就是立時閉了眼也沒什麼,只是放不下這個自己捧在掌心長大的小孫孫,深恨自己以前太寵著他,他兩個哥哥都是在外頭讀書的,眼看著就該有大出息了……
所以,從去年冬季楊凌義被拘在家裡拘了大半年,今天好容易求了老太太半天才能出來玩會兒,急匆匆的就來找自己曾經最好的玩伴。
“三、三少爺……”大草走出來,結結巴巴的半天話都說不出來。
“二哥去地裡掰苞谷了!”
還是小草在旁邊幫著說了一句。
楊凌義愣了一下,有些失落的往回走,一路上就算是偶爾碰到一兩個以前一起的玩伴,也都只拘謹的打個招呼,逃一般的跑開了。
“乖孫孫,這是怎麼了?”楊老太太敞了厚褂子,正坐在廊下曬太陽,抬眼看到方才還興致勃勃的跑出去的小孫孫垂著頭走了進來,一疊聲的問道,“有人欺負你了?還是你爹又罵你了……”
“沒呢。”楊凌義走過去把頭埋在楊老太太暖烘烘的懷裡。
“跟奶奶說,怎麼了?”楊老太太看心肝寶貝兒沒精神的樣子,心疼的什麼似的,摩挲著小孫孫的臉蛋問道。
“他們都不理我哩,柱頭去地裡幹活了……”
楊老太太活了大幾十年,什麼不明白,聽孫子含糊的說了兩句就明白了——這人呀,長大了自然不一樣了,小時候分塊糖就是好朋友,大了,想的多了,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等下會你爹去鎮子上,叫你爹帶你去……”楊老太太原想著叫楊凌義去跟幾個鄉紳家小兒子玩兒,轉念又一想,那些人怕是更不好相與,一時也說不下去了,“叫鴨蛋跟你玩好不好?”
楊凌義搖搖頭,“鴨蛋哥哥也要做事呢!”
“乖孫孫,婆婆跟你玩,婆婆跟你玩!”楊老太太連聲說道。
“不用,婆婆好好歇著,我讀書給你聽。”楊凌義坐起來說道。
“好,好,我孫孫真乖……”楊老太太一張老臉就笑開了,只心裡是更放不下這個小孫子了……
不管這邊祖孫倆是如何糾結的,狗剩和山官把院子裡都拾當好了,正商量著請屯子裡幾家關係好的來吃頓飯。
山官現在已經不再每天都去找大榮了,學著大榮的樣子每天早上早起半個時辰耍一耍,三四天才去大榮那兒學點子新東西。
“把爹孃和弟弟妹妹也一道叫來。”山官說道。
狗剩點點頭,“就明天,這兩天我們多灑些糧食下去,後天捉幾隻送去鎮上。”
“好。”
兩人把幾畝苞谷地都踩了一遭,等天色晚些了,選了糟蹋的厲害些的苞谷灑在有兔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