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
估計沒人理還好些,有人去哄了,小傢伙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抽抽嗒嗒的哭起來。
“劉叔,狗剩,這裡有根大的,我們一起砍了分。”大榮提高聲音叫道。
劉打鐵欣喜的應了一聲,快步走了過去,隨著上山砍柴的人越來越多,現在已經很難找到枯死的大樹了!
這幾天,大榮和孫婆子都是在劉打鐵附近拾柴,幾家都是講道理的,就是偶爾撞在了一起,也沒有起過什麼糾紛……
李青遠趴在孫婆子懷裡抽抽噎噎,眼睛卻直往大榮這邊瞧,見大榮連看都沒往這邊看,哭的嗓門越發打起來。
屯子裡哪個孩子在過了一個酷暑後都被曬的黝黑,不少孩子甚至因為貪玩,臉上被曬出了不少淺灰色的小點點,只李青遠還是跟來屯子的時候一樣白白淨淨,連蚊子咬的紅包走少有出現。
“嗚哇——要哥哥——要哥哥……”李青遠扯著嗓子喊道。
孫婆子哄了幾聲無法,踮著小腳顫顫巍巍的把人抱了過來,“我的小乖乖……”
“大榮哥哥!”李青遠朝大榮伸長手,大半個身子都探了出來。
“哎——”孫婆子險些沒抱住,著急的叫了一聲。
大榮順手把人接了過來。
李青遠吸著鼻子緊緊抱住大榮的脖子。
“兩個熊孩子!”孫婆子罵了一句,快手快腳的開始幫忙砍斷樹枝。
劉打鐵一點一點的把樹根刨出來。
這顆樹大概才剛枯死不久,樹根還沒有腐壞,倒是值得挖出來。
“哥哥,膀膀痛、腿腿……”李青遠用力抓著大榮的衣服,嘟嘟啷啷的說道。
大榮翻開他的袖子和褲腳看了看,只是被擦紅了一塊,不過襯著周圍白皙細嫩的肉皮仍然顯得相當悽慘。
“痛、痛……”李青遠扭著身子撒嬌。
“大哥跟你說過多少次,走路小心些,記不住?”大榮把人放下來,掏出藥膏給他抹了抹——從第一次帶人出來玩被草尖弄出發癢的紅點點只能用唾液塗後,就一直隨身帶著一個專門小藥包。
“摔倒了,有什麼好說的!”孫婆子抱著一小捆樹枝說道。
大榮沒去理會,繼續板著臉訓道,“每次一走路都要摔跤,怎麼說你才記得住……”
李青遠垂著頭懨懨的應著,直到大榮說完後輕輕拍了拍他的小腦袋才又露出了笑臉……
劉打鐵花了點兒功夫把這棵不大的枯樹鋸成三截,算是一家一段。
“今天我們有這些就夠了,先回去了啊!”大榮把柴裝好,先扶著孫婆子坐在上面,又把李青遠放在駕車的地方,趕著驢子慢悠悠的朝屯子裡去了。
狗剩一臉羨慕的看著那頭搖頭晃腦的半大驢子——這幾年自家收糧食的時候可都是靠人一簍子一簍子揹回來的。
“看什麼?快撿柴!”山官抱著一大捆細樹枝揹著劉打鐵踢了狗剩一腳,“前些日子,他們可是買了好幾車木炭回來,夠用一個冬了!”
平日裡燒火,狗剩當然也會刻意把那些結實大塊的木炭夾出來,先放在帶蓋子的罈子裡,等冷卻了後仔細的收在麻袋或者舊籮筐裡,等冬天點火盆的時候,比不上外面賣的炭,好歹比直接燒木柴煙略少些——除了楊地主家,屯子裡以前可沒哪家人家捨得買炭回來使!
“你們攢了炭沒?”狗剩彎下腰,開始在雜七雜八的樹叢間仔細尋找散落的樹枝,時不時會起身折斷一根樹杈看是不是枯死的樹木,並不在意山官的語氣和小動作。
山官他們搬到屯子裡也有一段時間了,除了原本相熟的狗剩,山官連一個說得上話的同齡人都沒認識,除了整天為過日子忙活外,最重要的就是他那一副見誰都陰著的神色,而且若非必要,簡直一個字都不願意吐……
“這幾天才開始。”
山官臉上更陰鬱了——以前在嘉興城,柴火都是花錢買來的,從來都是恨不得燒的連灰都不剩,哪裡捨得夾木炭出來!
“沒事兒,多拾些柴回去,頂多冬天煙多謝!”狗剩安慰道。
“也就你嬌氣,你小的時候,我跟你娘忙的腳不沾地,哪有閒工夫悶炭火,這些年還不是過了!”劉打鐵在不遠處插道。
劉打鐵老子娘去得早,兩口子連個打下手幫忙看娃娃的人都沒有,在狗剩懂事前,很是吃了些苦頭。
狗剩翻了個白眼,“快點兒,爹,今年我們要燒兩個炕呢!”
……
家家戶戶都忙著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