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的書,上面不僅有具體的樣子、藥性、藥效的描述,甚至每一種還配了一副小小的圖,還有好些常用的藥方子——只是書上的字比外頭賣的書小許多!
這裡像醫藥、農事、木工、鐵匠這等技術,絕大多數都是口口相傳,普通人就是在藥鋪當一輩子的夥計,若沒大夫願意傾囊相授,也不過認識幾樣草藥……所以這樣的書絕對不是用錢能買到的,必是花了大價錢請了幾名大夫整理私下定出來,興許這世上也就只那麼幾套。
“謝謝,謝謝,大榮哥!”狗剩驚喜若狂的連聲說道。
“不過幾本書,能學的怎麼樣,還看你自己!”大榮看有了大半個時辰,輕輕搖著睡得臉蛋紅撲撲的小人兒,準備把人叫醒。
狗剩應了一聲,立即如飢似渴的看了起來……
這廂,李大花跟劉打鐵兩人在地裡給苞穀苗鋤草。
串子不過半個月後鎮上就有了好幾家仿著支了攤子,賣相味道都差不多,不過少了點點兒鮮味兒和一味花椒油,狗剩他們生意就少了不少,也不必串那許多菜,一家子都清閒了不少。
“他娘,看著手裡些!”
眼看李大花又要拔到苞穀苗上,劉打鐵趕緊提醒道。
李大花慌忙定神去看。
“還擱心裡呢?別想了,狗剩主意多,山官也是會過日子的人,餓誰都不會餓著他們倆!”劉打鐵低聲說道。
“我哪是擔心這個呢!”李大花用力拔起幾根草,摔了摔草根上的土,扔進旁邊的筐子裡,憤憤的說道,“你沒看那兔崽子心裡彆扭著呢,翅膀還沒硬就說不得了,將來他老子娘還都得跟他陪小心啊!”
“你想哪兒去了,自己兒子你還不知道,不會有那事!”劉打鐵乾巴巴的勸道。
李大花“哼”了一聲,埋頭幹活……
“哥,你要高興,就笑出啦,這樣抽抽,嚇著弟弟了!”花伢小心的給每一株苞穀苗根部附近點了一點肥水下去——這也是跟狗剩學來的,效果好不說還節約肥,就是極花功夫。
山官臉上一僵。
花伢抿嘴笑了起來。
紹大興在床上躺了幾年,城裡東西貴,什麼都要靠錢買,還有一起子不好相與的親戚,拾娘連天連夜的幹活一家人還是挨餓受凍,吃不飽穿不暖還睡不夠,拾娘就越發沒個好臉色——小九名字叫這個,就是因為照著實際排行是第九個孩子了,前面就活了山官和花伢兩個……紹大興身體越發不行,又接二連三的失去幼子,其實拾孃的精神早就有了問題……
拾娘不在後,山官和花伢兩個孩子反倒開朗了不少!
“小九不怕哥哥!”坐在旁邊自己扎草玩的小九奶聲奶氣的說道。
山官嘴角翹了翹,“小九真乖!”
……
等屋子裡暗的看不清,狗剩才念念不捨的放下書本,跟大榮告別回去。
兩方在地裡幹活的也都等到天擦黑才往回走。
“……這兒子多呀,就是好,愛養養著,不想養,只管分出去……”
“分出去還算好的,給了人家,自家省了糧食不說,還能得不少好處……”
“……打小看著就古怪,也不看跟別個小子一起玩兒……”
“不說還不覺得,仔細一想,還真是如此……”
“……我家那大小子哪天不滿屯子瘋跑……”
“跟屯子裡小子都合不來,獨獨那個陰小子一來,兩人就恨不得穿一條褲子……”
“對啊,對啊,可不就是……”
李大花掙開劉打鐵,猛地衝了上去,對著中間端著碗說的最歡的婦人一頭撞了過去。
“我叫你胡說八道,叫你胡說八道,活該老天叫你生不出兒子!自己養的兒子不成器,還想攀我家狗剩,也不看看都是些什麼東西……”
王春花被頂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碗混著酸菜的粥也灑在地上,“哇哇”叫了起來。
旁邊幾個婦人紛紛單手拿著碗筷去拉人。
“幹什麼,幹什麼……”
“有話好好說!”
劉打鐵趕緊上去把人拖了出來。
“你放開我,拉我做什麼!看我不撕爛那張臭嘴,省的到處噴糞……”李大花掙扎著說道。
劉打鐵一個不妨,叫李大花掙開了撲過去。
又是好一場混亂,女人的尖叫聲恨不得傳了大半個屯子。
狗剩和山官聽柱頭說了,兩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過去。
廝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