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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哎呀!”狗剩痛呼一聲,啞著嗓子連聲叫道,“爹,爹,山官——”

“狗剩,你在哪兒?”山官蒙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聽到聲響,摸索著走了過來。

“我的腳……”狗剩疼的嗓子裡都帶上了哭音。

“你別動,我過去!”山官越發著急,深一腳淺一腳的胡亂找,努力睜大眼睛四處瞧。

等山官適應了黑暗,找到窩在一顆矮樹下的時候狗剩的時候,臉上一涼,有水滴落了下來。

很快,春天第一場雨淅瀝淅瀝的從天而降。

“好痛,我的腳不會跌斷了吧?”狗剩哽咽著說道。

山官抹了把臉,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兒,把外褂脫下來,給狗剩把腳包住,“能站起來不?先找個地方躲一下雨。”

狗剩嗚咽了一聲,嘗試著動了動,慘叫起來。

“啊——痛死了,不行……”

山官咬咬牙,猛地把人撐起來,反身背在背上,“好了,這裡應該快到山腳,我們走遠點兒,省的引來豺狗……”

等劉打鐵幾人慢慢的順著山坡摸下來,山官已經揹著狗剩不知圈到了哪裡。

到了後半夜,狗剩就發了熱,滿嘴的胡話,閉著眼睛淚水就沒停過。

山官不過比狗剩大一歲,背了一刻體力就不支,對著又哭又鬧、腦子還不清楚的人兒幾乎沒喊祖宗,後來實在沒辦法,費了大功夫折了兩根大樹枝,胡亂的擼了一把枯草搓成草繩捆起來,把人放在上面,一路拖著往前走……

這邊,那孩子倒也實在,拿了餅子,一直陪劉打鐵找到了天光大亮。

“看,這裡有樹枝折斷,你順著這找下去,肯定能找到他們了,我和我爹還得原路爬回去,我小爹在官道上等著呢!”

劉打鐵急了一夜,熬得雙眼通紅,“多謝你們,這是要給你們的餅子!”

那男人接了,什麼都沒多說,領著自家小子往山坡上走……

好在雨只下了一陣,就停下來,山官依稀覺得身邊的雜草、樹木都稀疏了不少才停下腳步,一停下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就是雨不大,身上的衣服也從裡溼到外了!

“冷死了,媽媽……”

山官解開狗剩腳上的褂子,找了個水坑洗了幾遍,擰乾水分,給狗剩擦了擦頭髮,對狗剩嘴裡吐出來的稀罕字眼只當他在說胡話。

狗剩身上燙的嚇人,不舒服的在樹枝上翻動一下,不小心碰到手上的腳踝,委屈的小聲哭起來。

“怎麼了,狗剩?”山官著急的問道。

“疼、疼……”

山官束手無策的摟著狗剩的頭,半夜連眼都沒敢合,時不時應著狗剩的胡話,防止懷裡的傢伙又自己撞到腳踝,一直等到天光微亮,狗剩略略安穩了些,才把人放開,準備找了一處山泉給嘴唇都燒的起皮的人兒喂幾口水。

山泉山上倒是多,山官用沒肉的手掬了一捧,還沒走出幾步,水就漏了個精光。

四處灑了幾眼,初春山上頂多有些綠芽,哪裡找得到盛水的東西!

軟軟的,因為燒還褪,格外熱乎,還有微微的刺感……

山官抬起頭,看狗剩無意識的把水嚥下去,臉上露出一絲放鬆的神色。

狗剩皺著眉頭□了幾聲,,眼瞼動了動。

“醒了?”山官把臉湊過去問道。

“唔。”狗剩軟綿綿的應了一聲,“水——好疼——”

“水!好的,你等會兒,別亂動!”山官叮囑了一句,快步朝一小股溪水跑過去,捧起水含了一大口顛顛的跑回去。

狗剩還沒反應過來,嘴唇上被一個略帶些涼意的軟東西覆蓋,接著就是一條軟乎乎的東西伴著涼涼的水進入了嘴巴。

“還要不?”山官用半溼不幹的袖子抹了把嘴問道。

“你——”狗剩驚訝的瞪著山官,因為發燒霧濛濛的眼睛好像有水珠在裡面滾動。

“又哭?哪有那麼愛哭!”山官沒好氣的說道。

狗剩腦子半天也沒轉過彎來,想說的話就是說不出來,又急又氣,眼淚果真掉了出來。

“喂!”山官急了,“別哭了!是不是腳很痛……”

狗剩用力搖了搖腦袋,結果更暈了,最終也沒把想說的話表達出來……

這廂,劉打鐵一路順著被山官拖樹枝折斷的痕跡找了過來。

“狗剩,山官!”劉打鐵看到兩個小子時,險些沒腳下一軟跌坐到地上。

“劉叔!”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