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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他言之鑿鑿,再加上當年泰山一役諸多見證者就在當場,可以說無可辯駁,但此事到底是正派武林假借道義趁虛而入,提起來不光彩,因此場上眾人沉默的沉默,閉嘴的閉嘴,氣氛頗為尷尬。只有珊珊哭得梨花帶雨,搖晃著父親的手臂,難以置信地問:“爹!這不是真的對不對?楚大哥他……他怎麼會是魔頭的兒子?!”

洪定山臉色陰沉地相當可怕,一雙幽暗的眼睛盯著葉閒庭,聲音充滿了仇恨:“葉淳風這魔頭殺了我唯一的兒子,父債子還,他欠下的債自然得由他的兒子來還!”

他這樣一說,無疑是預設了先前的所有,洪珊珊鬆開手,不願相信地搖著頭。葉閒庭冷笑:“你兒子年紀輕輕滿腦子邪念,作惡多端不說,竟還想到來千葉教偷取長生蠱,我爹念在他年紀尚輕原想饒他一命,是他自己不識好歹三番兩次挑釁,屢出殺招,我爹才出手了結了他,你為子報仇不假,可最重要的目的其實是我教的長生蠱才對吧?”

洪定山像是被當眾撕去了最後一層偽裝,氣得渾身顫抖,瞪視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葉閒庭轉向楚昭然,目光裡的冰冷就像春風化雪一般消融殆盡,語氣中的溫柔與憐愛和方才的疾言厲色簡直判若兩人:

“我的茗兒,這些年你受苦了,哥哥這就帶你回家,好不好?”

從方才開始楚昭然就毫無反應,低著頭,無聲地聽著,無聲地承受著異樣的目光,無聲地站在一邊,安靜到被所有人遺忘了,可是當眾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到他身上時,卻發現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慢慢抬起低垂的頭顱,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有心痛,有憤怒,有逃避,有恥辱,最多的卻是憎恨,難以言明的憎恨,只見他目光炯炯地看著葉閒庭,一字字、一句句地質問道:

“你為什麼要說出來?”

葉閒庭怔住了,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的反應會是這樣,眸光一黯,掩飾住眼底悄然滑過的那抹失落。

在場上陷入僵局之時,林震南首先發聲:“來人,把楚昭然這個魔教孽種抓起來!”眾人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林震南的幾名徒弟就拔劍將楚昭然和葉閒庭圍了起來,洪定山不解其意,卻在此時收到了林震南一個眼神,洪定山瞬時就明白了。

他與林震南雖然不睦已久,但當年他倆聯手圍剿千葉教一事事關他們的顏面,也關乎著正派武林的顏面,為了不在此時顏面掃地,必要時候清理門戶不失為絕佳的好辦法。

洪定山會意,忽然指著楚昭然高聲喊道:“你這個孽徒!我當年念你年幼尚可教化,因此繞過你一命將你撫養長大,傳授一身武藝給你,還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你,可你竟然忘恩負義,與魔頭勾結在一起,孽種就是孽種,身上流著魔頭的血,遲早都會暴露出本性!”

場面突變,楚昭然莫名遭受指責,連忙搖頭辯白:“師父,我沒有!我沒有與他勾結!”

陳金榮站出來,睜著眼睛說瞎話:“師父,徒弟可以作證,楚師兄與千葉魔君一同失蹤多日,兩人朝夕相處,難保千葉魔君早已將他的身世透露給他知曉,恐怕他們兩個早已勾結上了,師父你如此器重楚師兄,不嫌棄他是魔教孽種還打算將師妹嫁給他,可楚師兄竟然連同千葉魔君一起誣陷師父,企圖挑撥正派武林的關係,師父一片好心當真是餵了白眼狼!”

楚昭然氣憤難當:“陳金榮!你血口噴人!”

洪定山冷哼道:“事到如今你這孽徒還有什麼可狡辯的?怪只怪我當初瞎了眼引狼入室,今日我洪定山當著武林諸位同仁的面清理門戶,廢了你這個孽徒!”

話音剛落,洪定山出手快如閃電,他離楚昭然距離最近,因此出招的時候根本無人能阻止,只見他兩掌鎖住楚昭然的琵琶骨,雙手成爪,運起功力,往下一按,“咔咔”兩聲詭異的響聲,琵琶骨對穿!

“啊——!!!”

楚昭然發出一聲慘叫,披肝瀝膽的疼痛浪潮般席捲而來,疼得他摔倒在地,渾身痙攣,整個人痛苦地蜷縮起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珊珊哭叫一聲:“楚大哥!”無奈她身體被人強行按住,無法動彈。洪定山抽出旁人配劍正欲一劍了結他,就只聽“叮!”地一聲脆響,劍身被一張飛來的樹葉劈成兩截,洪定山看到了一雙噴火的眼眸,那雙眼是屬於葉閒庭的。

洪定山悻悻收手,葉閒庭立刻封住楚昭然周身幾處大穴,撕下布條包裹住兩間血肉模糊的傷口,為了怕他痛極咬到舌頭他甚至將自己的手指塞入他的嘴裡讓他咬住,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是那麼地小心翼翼,充滿了柔情與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