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魏之遠說,“我買了一箱牛奶放在冰箱裡了,喝的時候熱一熱,別喝涼的。”
魏之遠囑咐完,才好像才想起有別人在場一樣,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地衝其他人笑了一下:“哥,三哥,那我走了。”
說完,他就揹著自己的單肩包,上了腳踏車,轉眼就消失在了街角。
兩個經理的表情就好像剛剛看見了拉登挖鼻孔一樣奇幻——儘管他們的變態老闆方才從頭到尾都沒說幾句話,但看起來卻是和顏悅色的。
魏先生和顏悅色是個什麼概念?
那就像侏羅紀和甜甜圈一樣,是兩種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啊!
此時,唯有三胖談魚先生的表現是淡定……乃至嚴峻的。
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感受到了某種兵臨城下的危機——魏謙他們家過日子什麼時候這麼囉嗦了?
魏謙以前的日子過得多隨意啊,想吃油條開窗戶衝樓下吼一嗓子,沒零錢先欠著,不想吃的時候隨便抓一把米,往鍋裡一扔就能煮出一鍋粥,隨便弄兩口鹹菜就吃了。還有他每天早晨騎腳踏車上學那會,都是隨手從宋老太鍋裡抓一根玉米,一手扶著車把一手拎著啃。雖說已經過去了幾年,可三胖還有種歷歷在目的錯覺。
三胖在辦公室時間長了,不自覺地會往縱深裡想。魏之遠給他的感覺就像一隻不動聲色的蜘蛛,潛移默化地在他家裡織造出了某種看不見也摸不著的秩序網。每個人都會下意識地習慣並且服從——包括魏謙這個外強中乾的一家之主。
三胖剛才分明看見魏謙皺眉了,以他們倆從小穿開襠褲的交情,三胖能從他的眼神裡讀出“啊?怎麼突然說要走,真麻煩”這樣的資訊。
這要是在以前,別說弟弟出門一個禮拜,就是魏之遠出國去南極科考兩年都沒問題,誰愛去哪去哪,只要別死在外面不回來,魏謙多半還會鼓勵地給塞點錢——少一個在跟前礙眼的,他更消停。
變了,不知不覺就變了。
魏謙拎著飯盒下了車,三胖忙跟了上去,跟他一起上樓,他決定要摸清楚這件事是怎麼個意思。
三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