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的弟弟衝他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哥。”
魏謙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哎,你怎麼在家?沒上學去?”
宋老太咋咋呼呼地說:“競賽得了好幾個獎呢!哎呀什麼獎我也不懂,反正是肯定是第一,對吧小遠?他跟你一樣,不用參加高考,唉,這墳頭上的青煙得冒出三十里地去啊!”
“那就成森林大火了。”魏謙轉向魏之遠,“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告訴我一聲?”
宋老太又開始咋呼:“這小子說你忙,不讓我們拿這點小事打擾你……哎你說這孩子,這是小事嗎?這在老家是要擺宴席的!”
魏之遠彎下腰幫魏謙把行李箱扛進屋,輕描淡寫地說:“本來就沒什麼。”
這還寵辱不驚上了,魏謙心裡一陣孩大不由爹的心酸,更讓他心酸的是,小遠這孩子簡直了,什麼都好,偏偏……
話說,他那毛病到底好了沒有?
魏之遠幫他收拾東西的時候,魏謙就若無其事地試探了他一句:“你這也高中畢業了,以後就算大人了,想做什麼,我就不再過嘴管你了……嗯,交個女朋友也行。”
魏之遠正把手伸向一打散開的紙質檔案,一聽這話,手在半空中落了下來,正好蓋在魏謙的手背上:“哥,我不打算找女朋友。”
魏謙心裡一緊。
魏之遠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幽深,似乎裡面藏了一個深深淺淺的世界,然而沉默了一會,他還是縮回了自己的手,同時給出了一個非常健康向上的理由:“學習和多做一點專業實踐才比較重要吧,時間那麼珍貴,不想這麼早談戀愛。”
魏謙情緒不高地點點頭,有點胃疼地想:還沒好,愁人啊。
同時,魏之遠垂下眼,有些惆悵地想:這麼摸他手都連一點反應也沒有,是一點也沒往那方面想嗎?愁人啊。
晚上,小寶一回來就咋咋呼呼地問她哥要禮物。
魏謙自嘲地一笑:“得,給了一回,第二回就自己會要了——扔你床上了,自己看去。”
宋小寶歡欣鼓舞。
宋老太忍不住問:“今天怎麼這麼晚?吃飯了嗎?”
“吃了,跟露露姐吃的,哦我還看見熊哥了,他也不知道是有什麼毛病,今天回家的時候撅著肚子,嘴撇著,跟個地主老財似的,結果露露姐把手一甩,跟他說‘做飯去’,熊哥就一秒鐘變長工,灰溜溜地洗菜做飯去了。”
“露露姐”就是熊嫂子,熊嫂子芳名陳露,清新得聽在耳朵裡就讓人想起迎著第一縷晨光含苞待放的小花。
可惜……名字騙人的。
“露露姐可好了,不過她今天跟我說:‘小寶你十七,我三十四,有你倆那麼大,你別跟他們油嘴滑舌地叫我姐了,叫我乾媽得了’……哎呀!這個真好看,謝謝哥——然後我跟她說:‘哈哈哈哈,姐你別逗了,那不差輩了嗎,你等於間接佔了我哥便宜啊!’”
這丫頭說話的工夫,脫外衣換鞋,又跑到自己屋看禮物,大驚小怪一番後自己接上自己的話茬,一系列動作和背景音一氣呵成,她繼宋老太之後,成了家裡又一大話嘮,基本沒有別人插話的餘地,她一個人能演一出愛恨情仇的獨角話劇。
一開始聽著還挺親切,到後來,魏謙恨不得縫上她的喋喋不休的嘴。
轉眼到了週末,魏謙先陪著鸚鵡一樣聒噪的妹妹出門跳了一雙新舞鞋,又帶著缺愛的弟弟跑到社群活動中心打了場一對一的籃球——不過後期明顯變成魏之遠陪著他玩,魏謙技術實在不行,他能和同齡人玩的時間近乎於零,學生時代一切接觸籃球的機會僅限於不多體育課。
所有的運動,他只有野路子格鬥還比較精通,然而整天西裝革履地坐辦公室,他懷疑過幾年唯一精通的也要荒廢了。
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魏謙希望能多和魏之遠相處一些時間,能多瞭解瞭解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過完這充實的一天,魏謙晚上去赴老熊的宴。
熊嫂子沒來,說是臨時有事,介紹物件的事當然也就不了了之……魏謙不明原因地鬆了口氣。
他懷疑老熊是回家太得瑟,被夫人好好收拾了一通,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憔悴,眼泡都腫了。
從頭到尾只有三胖在插科打諢,老熊的興致一直不高,最後還喝多了。
老熊喝多了也不鬧,一聲不吭地悶頭坐在一邊,好像耳朵失靈了一樣,誰說話也不搭理。
最後散場,三胖才推了推他:“熊哥,我打輛車送你回去行嗎?喝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