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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一樣千篇一律的生理反應失去了興趣。然而,之前魏之遠被兩種矛盾的心情拉鋸時,他始終非理性地把這些炸彈一樣的東西儲存在了自己的床下,儘管一直是藏,他心裡卻一直隱約地有種瘋狂的、希望被大哥發現的願望。

可惜,魏謙對他太放心,從來沒有翻過他的東西,一直也沒發現。

現在,魏之遠心裡的矛盾解決了,他下定了決心,所以決定要把這些都處理掉,開始他所擅長的步步為營。

魏之遠把大哥的照片抽出來,塞進隨身的包裡,第二天又把床下的雜誌混在其他的書裡,帶出去處理掉了。

可惜這一次,運氣似乎拋棄了他。

魏之遠的床有點矮,紙箱要倒過來才能往外拖,清早出門的時候小寶一直在外面催,魏之遠開口應了她一聲,一本翻開的雜誌就趁機滾到了床底下的最深處,魏之遠沒能聽見。

魏之遠為防有遺漏,還特意用長衣架在床下掃了一圈,以確保萬無一失,然而掃到最裡面的時候,衣架又勾住了床腿,好不容易才拿下來。

床腿下靜靜躺著的、翻開的雜誌就成了個“美好的燈下黑”,他到底沒掃出來。

大雪一落下,寒假很快就來了。

魏之遠又一次開始集訓——宋小寶覺得他怪作孽的,打從魏之遠第一次跳級不跟她一班之後,小寶就覺得他其實是跳到了異次元,從此過上了水深火熱的日子,沒看過一晚上的電視,沒有一個囫圇個的寒暑假,數年如一日的早出晚歸。

回家以後除了幫奶奶和大哥做些事,大部分時間也是躲在自己屋裡做題。

宋老太已經不再出去撿破爛了,不過她每個月依然是把魏之遠用過的演算紙和練習本紮成一捆拿出去賣,能買一大碗炒田螺。

在這種情況下,宋小寶一個正常少女,幾乎讓魏之遠給對比成了個不學無術的後進生。

不過即使這樣,小寶對她的小哥哥也沒什麼意見,主要原因是魏謙老卡她的零用錢,但是不卡魏之遠的,所以魏之遠成了她主要的蹭吃蹭喝物件,成了她半個衣食父母。

臘月二十四,已經是年關當頭,魏謙卻在辦公室裡和老熊吵架。

還是關於那個外地的專案,當時是老熊的一個朋友介紹的,當地政府圈了個商業圈,現在已經漸成氣候,周圍幾塊住宅用地水漲船高,成了肥肉,一時間吸引了一些虎視眈眈地盯著的目光。

老熊很有自知之明,沒打算攙一腳,只是帶魏謙過去長長見識。

結果這見識就長出問題來了。

魏謙幾乎對那塊地害了相思病,有一段時間三句話不離那個專案,險些到了走火入魔、茶飯不思的地步,而眼下已經到了隆冬,北方的冬天是沒法開土動工的,因此這時候是最好的拿地和跑各種前期手續的時間,如果效率高,來年開春解凍,就能第一時間做起來了。

為這事,魏謙在老熊辦公室和他拉鋸了大半個月了。

三胖在老熊屋裡打俄羅斯方塊,老熊正在附庸風雅地扒拉香爐裡的香灰,魏謙坐在他對面,看著他這悠悠閒閒的熊樣,恨不得大蒲扇把香灰都吹進他的鼻孔裡。

“你給我三千萬,三千萬我保證給你做下來。”

老熊忙伸手攏住風,小心翼翼地護著他的香,哭喪著臉對魏謙說:“且不說你做不做得下來,哎,兄弟,你看你哥我長得像三千萬嗎?”

魏謙:“那不是問題,你不是說……”

老熊擺手示意他住嘴,小心翼翼地劃了一根火柴,點找了香,蓋上香爐蓋子,吸了一大口,抽吧抽吧鼻子,搖頭晃腦地眨巴了幾下眼,似乎下一刻就要打噴嚏——這貨完全是把篆香當鼻菸壺用了。

然後他牛嚼牡丹地對風雅的篆香發出了高屋建瓴的評價:“香!”

魏謙翻了個白眼。

老熊這才吧唧著嘴對他說:“年輕人啊,讓功名利祿一衝,真是北都找不著啊。”

魏謙翹起二郎腿,重重地往椅子背上一靠,雙臂抱在胸前,跳著青筋忍耐著老熊。

“我早說了,你小子急功近利,出門跑過幾次就自以為有點見識了?”老熊詩朗誦似的抑揚頓挫地說,“你寫的那些可行性分析什麼的我看了,唉,都是扯淡。一塊大肥肉擱在那擺著,還分析個屁,但凡不傻的都想咬一口。但是你也不想想,那肥肉憑什麼就讓你咬了呢?您那牙口是金鑲玉的?”

三胖打了個寒戰。

老熊撇他一眼:“你幹嘛?”

三胖說:“您能換個腔調麼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