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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宋世哲又吃了些肉,才撂下筷子。紀峰收拾了碗筷,看看錶已經八點多了,對他說:“不早了。我得練琴,您請回吧。”

話音剛落,突然“砰”一聲巨響,地板都震得似乎都搖晃了一下。與此同時,宋世哲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撲過去,把紀峰護在懷裡。窗玻璃被巨大的衝擊力震得稀碎,宋世哲死死摟著紀峰,玻璃碎片都崩進了他的後背;以及裸露在外的胳膊。

11

氣浪只一陣就過去了。宋世哲卻還是稍等了片刻,才鬆開胳膊,呲牙裂嘴地察看傷情。紀峰從他懷裡探出頭來,看到宋世哲半邊兒身子扎滿了玻璃碴子,白襯衫星星點點地往出透著血,觸目驚心。他白著臉,搖搖晃晃站起來:“我去打120!”

“沒事兒,看著嚇人,一點兒皮外傷。”宋世哲拽住了他,冷靜地說:“我估計是你們這棟樓有人家煤氣爆炸了,可能會著火。咱們先下樓!”

紀峰呆呆地點頭,隨手拎起宋世哲送他的那把小提琴,跟著宋世哲踉踉蹌蹌跑出去。在樓道里就聞到了濃烈的煤氣味,還有陣陣濃煙從二樓三號房門裡湧出來,把昏黃的樓道遮得黑乎乎一片。宋世哲扯下襯衫,團成一團,捂住紀峰的口鼻,摟著他衝下樓。

樓下也站了不少人,還有人陸陸續續地從樓道口跑出來。大家都驚魂未定地仰頭看著,火苗正是從紀峰樓下的窗戶口往出竄。消防車很快趕到了,好在樓層不算高,火勢很快就被控制住。原來這家人白天出了門,煤氣閥門沒關緊。晚上回到家一開燈,慘劇就這麼發生了。

120拿擔架把人抬出來,上面蒙著塊白布。紀峰木然地看著那死氣沉沉的屍體,在昏暗的路燈下,白布被罩上一層慘淡的黃。早上他上學的時候還看到他出門倒垃圾,還朝著他笑著打招呼,才一天的功夫,活生生個人就這麼沒了。人生真是無常。

宋世哲掐著腰看三樓那變形脫框的窗戶,咂咂嘴:“我這方性也太大了。頭一次登門,就把你家給炸了。這大晚上的,你睡哪兒啊?”

紀峰說:“我先上樓去收拾收拾東西,今晚兒先找個旅館湊合一宿吧。剩下的事兒明天再說。”他看著宋世哲血絲呼啦的胳膊,說:“你那傷口是不是得處理一下?”

“你不說我還真沒想起來。”宋世哲抬起胳膊看看,說:“你家裡有沒有紗布藥水之類的?懶得去醫院了,太麻煩。”

他們回到樓上,屋子裡已經一片狼藉。挨著窗戶的牆壁被燻得一片焦黑,碎玻璃散落一地。桌子椅子東倒西歪,地板上泡的全是水,棚頂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滴。紀峰小心翼翼地挑乾淨地方落腳,從櫃子裡掏出一個急救箱。因為離廚房遠,臥室成了整個屋子唯一倖免於難的地方。宋世哲坐在紀峰床上。紀峰抱著急救箱走進來,在他身邊坐下,拿出鑷子,咬咬牙,把嵌進去的碎玻璃碴一片一片地夾出來。宋世哲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便一聲也沒吭了。

“我這隻能簡單處理一下。你還是去趟醫院吧,再感染了。”

“沒事兒。這點小傷算個屁啊。”宋世哲滿不在乎地說。紀峰處理完胳膊,轉過去看他後背。幾道深深淺淺的疤痕縱橫交錯,像好幾條龍在他的背上盤根錯節。看起來是經年累月的舊傷了,疤痕還這麼顯眼,可見當時傷口有多嚇人。

紀峰默默地把玻璃碎片都夾了出來,拿紗布緊緊實實地纏上了。又找了幾片消炎藥出來:“吃了吧,聊勝於無。”

宋世哲拿著藥片,在手裡掂量掂量,一仰脖幹吞了進去。紀峰默默地在那收拾自己的衣物行李,苦笑著說:“房東過來,看著這副德行,還不得氣昏過去。”他收拾完了,低聲說了句:“剛才謝謝你……保護我。”

宋世哲說:“我皮糙肉厚,受點傷跟玩兒似的。你那小嫩手要是劃破了,還怎麼拉琴。”

紀峰心裡一緊,沒話找話:“你反應也夠快的。”

“呵呵,練出來的。”宋世哲笑著把外套披上,站起來。紀峰背對著他,那強大的存在感從他背後壓迫而來。紀峰聽到自己嚥了口唾沫,緊張得口乾舌燥。

宋世哲在他身後站了一會兒,呼吸的節奏沉穩。紀峰的手揪緊了衣服,宋世哲結實有力的胳膊摟住了他的腰。

12

本更肉出沒注意。

紀峰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身子發飄,沒法掙扎。他抓住了宋世哲結實有力的胳膊,上面的繃帶還往外滲著血絲。

“別去旅館了,今晚到我家住吧。”宋世哲的聲音低沉沙啞,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你放心。你不答應,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