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勁,不應該啊,依著墨雨的性格,應該早就殺來了,虧著自己還把值錢點的東西都鎖了起來,刻意換了幾件便宜貨,合著都白準備了?
一整天,一個電話都沒有,一直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手機總算響了起來,何闖立即暫停了電腦上為了打發時間而玩了一整天的小遊戲,但是微微有點失望,是小井打來的。
“哥,情人節快樂,晚上我請你吃好吃的。”
“額……我老了,過什麼情人節啊。小井啊,晚上要加班,晚些打給你好不好,乖啊。哥哥我要為了幸福生活繼續奮鬥了,你好好玩啊……”何闖說了幾句他自己都覺得噁心的俏皮話哄著那個大男孩掛上了電話,心裡琢磨著,以前我對墨雨都很少說這樣的話啊,跟小“媳婦兒”相處果然還是挺累人的,還是跟墨雨在一塊自在點,不用考慮說話的技巧,過後他也不曾跟我計較。想著想著,自己苦笑了下:“哎!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還是我打電話過去好了。”
“您呼叫的使用者已關機。”什麼情況,還關機呢!何闖頓時覺得不對勁,按理說過了一天,這氣兒也該消了啊。想起昨天墨雨那反常的表現,何闖是越想越怕,難道還在哭?應該不會吧……他怎麼可能哭一天?不會不會……一定不會的……心裡雖然顛覆著自己的揣測,還是不知不覺把車開到了墨雨的住處。何闖下車抬頭像樓上望了望,房間是黑的,好像沒有人的樣子,但何闖還是上了樓。敲了兩聲沒人回應,於是掏出了備用鑰匙開了門。一股撲鼻的酒氣迴盪在屋子裡,何闖開啟了客廳的燈。只見十多個各式各樣的酒瓶散在茶几上、地上,而墨雨正躺在地毯上酣睡著,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那套衣服。像他那種有潔癖的人竟然能忍受痛一件衣服超過24小時在自己的身上。
何闖兩步跨到了他跟前,抱起了墨雨。地毯溼了整整一大片,而墨雨的眼睛紅腫的像金魚一樣,看來他是真的哭了很久很久,臉上的淚痕仍舊溼著。
“小雨,醒醒,小雨!”何闖一邊叫著墨雨,一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好燙好燙,想必是躺在這裡著了涼。何闖又喚了好久,墨雨卻一點意識都沒有,意識到事情不妙,何闖趕忙橫抱起墨雨衝出了房子。
一整夜,墨雨都是昏迷的狀態。即便如此,眼淚還是時不時成股地打溼了枕頭。何闖看著這樣前所未見的墨雨,心裡像螺絲一樣擰著。每個一會兒,何闖就用毛巾給他擦擦臉,忽然發覺,他好像已經瘦了好大一圈。方才抱著他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以前的身體軟綿綿的,很勻稱,而現在卻成了皮包骨,抱著都覺得硌身子。怎麼一個月就瘦成了這幅模樣?每天也見他嘻嘻哈哈的,難道那都是他裝出來的?
何闖想起了他們在一起第三年發生的一段往事。那時候墨雨剛剛畢業,而自己已經開始在公司裡上班了。剛好趕上要出差半個多月,因為那時家裡也是剛剛接受了墨雨,應母親的要求,在自己出差的那段日子墨雨住在了本家,母親說是為了建立感情。而事實上那段日子無非是全家老少一起上陣逼著墨雨離開自己,墨雨對家人軟硬兼施的各種手段保持沉默,所有的惡語中傷墨雨只是一笑而過,用餐的時候也故意不會擺放墨雨的碗筷,墨雨便識趣地不跟爸媽一起吃飯,餓了就偷偷買點餅乾。白天幫著傭人打掃,晚上幫著何闖母親捶背,並且主動找些父親感興趣的話題去“煩擾”,並且蒐集了很多有水準的問題去跟父親討教。
那次,何闖因為事情沒有辦完,回來的日期又延後了十天。兩個人每天都會通電話,何闖問他過的好不好,爸媽有沒有為難他,他就說好的不得了,編了很多其樂融融的謊子讓何闖安心。一個月的相處,何闖的家人深刻地瞭解到墨雨是無法攻陷的城牆,轉念一想這個孩子到也是個好孩子,這事兒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等何闖回來的時候,墨雨瘦了整整一大圈,但是臉上卻洋溢著足以矇騙世界的幸福。那次,何闖心疼壞了,但是又不能跟父母發火,況且墨雨親口說他們對他就像親生兒子一樣,這事也便過去了。
知道真相還是大約過了一年以後的事情。何闖和墨雨一起回本家過年,那時候母親已經完完全全喜歡上了墨雨這個孩子。何夫人和何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何夫人囑咐兒子好好對待墨雨,並告訴何闖墨雨曾為了他受了怎樣的委屈。何闖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大的委屈墨雨竟然能完全吞在肚子裡,一點不悅的表情都沒有。
現在想想,墨雨正是那種小恨表於顏大辱沉於心的人,其實他算一個很體貼的伴侶,雖然愛大吵大鬧。卻真的是關心著何闖的人。
次日早晨,昏迷許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