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滋滋的心裡恨不得拿刀閹了你的那 種人!
他會怎麼樣?會不會離開這個城市?會不會離開我?他會不會出國?
這些問題,這些不可預料的問題,都成了壓在我心頭無法排解的石頭!你不要以為那是金剛 石啊!要金剛石還好了呢。
每天一睜眼看到那個傢伙躺在你的身邊,就是一種巨大無比的幸福感,幸福到不想起床,任 憑膀胱脹得跟汽球是的。
處得久了,我更堅信我愛他他也愛我,所以我們才覺得幸福。
沒有一個傻瓜會捨棄這種幸福。
我們挺合得來,極度臭味相投那種,螺絲碰上螺母的勁,越擰越緊。
在一起這麼久,很少有吵架或紅臉的時候。他個性有點外向,我則有點偏內向,特別互補。 雖然彼此有很多不同的愛好興趣,他卻很能容讓我,我也會諒解他。有什麼問題和矛盾,都 能很坦白的說出來,然後一起分析著解決。這麼多年來,這種溝通模式從來沒變過,也從來 沒有厭倦過。我甚至想到等我們臉都老了,手腳都不能動了,陰莖不能勃起了,對彼此也還 將一樣坦誠。
他的父母來看過他好幾次,我也終於一睹仙顏。跟相片上一樣,保養的特好的一對夫妻,四 十八還像二十八是的,有良好的修養和言談舉止,表情莊重威嚴。他們每一次探親都嚇得我 們慌慌張張的,前一晚要把兩個人各自的內褲襪子衣服分開,把相片合影啥的該藏的都藏起 來該裝的裝起來,然後分屋分床而睡,跟醫生做高危手術是的精細;用現在的話說,裝得比 處女都處女。
他父母對人不溫不火,是那種很理性、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不像我媽是的那麼有親切感。我 相當害怕這種人,所以後來每當他們來,我都會跑回學校去住;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嘛我!
直到現在,我還是輕易不見他父親。接下來發生過太多的事情,使得我不能釋懷。別說我記 仇,發生在你身上你早惱了。
但是內心裡我也很感謝他們,是他們讓我們更成熟,更相愛。還有,要不是他們生出這頭豬 來,我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嗎?
都說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痛苦的人卻各有各的痛苦。那麼好了,我不說自己的幸福了,省 得你嫉妒。
跳過去跳過去。
嗯呀,時間過得真快啊。眨眨眼就又是一年。大二這一年相安無事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暑假後他已經大四了,他已經面臨實習和以後的分配了。他吞吞吐吐地說他的父母已經決定 要讓他出國,讀什麼MBA。要我現在一聽MBA保準火大,你讀博讀研我都不反對,讀什麼不好 偏偏讀MB,還要得個A!
可那會我沒說話。我們都知道,兩個狗男男要面對的問題潛水艇是的開始浮現,或許不只這 一個,而是一個個,一連串的,穿冰糖葫蘆一樣多。
我不可能跟他出國,因為我才大三,沒有足夠的理由和能力。
面對這份感情和現狀,我有壓力,他也有壓力。他說他會說服父母,不出國,而選擇留在北 京,讀研究生。
但我們沒想到,更大的壓力接踵而來。
還有三個月他就面臨畢業了,哎呀,畢業就是樹倒猢猻散的簡稱呀。我們還是一如既往的生 活著學習著。
回到家時,嬉嬉哈哈地開了門,他還說:“親愛的,今天玩得好高興啊,來,親一個。”我 笑著回答:“親哪兒呀?上邊還是下邊?”他說:“一個也跑不了,都親。”
摁開客廳燈時,發現有兩個人坐在客廳裡,嚇得我一哆嗦。他的父母都沉著臉,摸著黑,坐 在那兒看著我們。
守株待兔,一個也跑不了啊一個也跑不了。
其實,我早有預感,他們早就察覺到了什麼,而他們一直在等著一個時機來做個了結。我們 只是一對被人玩弄於股掌的羔羊,面對著揮砍下來的屠刀不知所措。
我們一下就懵了,或者說,是傻了。
有點揣揣不安,有點不知所措。
他裝著很驚喜的樣子撲過去:“爸,媽,你們怎麼來了?神仙啊!一眨眼就出現了!我好想 你們啊!”
我卻訕訕著打聲招呼,扭身朝徒有虛名的我的那個房間走去。
他爸卻推開他,一本正經地說:“朱佩羅,站起來……還有……楚童,你也過來。”
然後推扯著我們說:“來來來,來看看這是什麼。”
我腦袋嗡地一下,心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