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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快要結束時的一個午後,本來晴好的天忽然陰雲密佈,大雨如鼓點一般落下,邵凌軒突然來了興致,想去走廊裡吹吹久違的涼風。

時朗已經習慣了百依百順,當即就抱起他放在輪椅上,拿條薄毯搭著膝蓋往外推去。

徐徐涼風夾帶著沁涼的雨絲落在臉頰,邵凌軒舒服地做了個深呼吸,時朗擔心樓道口風大,想推邵凌軒去拐角,被他取笑:“別這麼掃興啦,二十多度怎麼可能著涼啊!”

“你是傷員……”時朗好整以暇地走著,對面樓梯有人上來,拄著柺杖,他下意識往邊上靠了點,想讓對方先走,但對方直接迎面過來:“呵呵,怎麼沒在病房裡待著啊?”

時朗和邵凌軒同時一愣,覺得來人眼熟,頭髮灰白,面容和善,邵凌軒“啊”了一聲:“任老闆,你怎麼會來

?”

任其芳笑笑:“早就該來了,怕叨擾你休息,怎麼樣恢復得?”他雖然說話物件是邵凌軒,眼睛卻狀若不經意地望著時朗。

邵凌軒隨意說了句:“挺好的。”他也發現任其芳的注意力在時朗身上。

既然有客人在,兩人不得不回去病房,任其芳跟他們先聊了些工作上的事,突然話題一轉,說:“其實我今天來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請求你們的原諒。”

邵凌軒呆了呆,好笑道:“任老闆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們的事啊?”

“不是我,是我兒子。”

“小任先生對我們也很好啊。”邵凌軒更加莫名其妙。

任其芳笑著搖頭說:“不,其實我有兩個兒子,外界只知道任灝,次子鮮為人知,他跟你們關係很好的,尤其是跟時朗。”

他說到這裡時朗腦袋裡突然就跳出來柏嵐的名字,但又覺得,怎麼可能,柏嵐的爸爸是臥底,早已殉職,非要跟任其芳扯上關係的話,也只可能是對頭。

邵凌軒沒注意到時朗陰晴不定的臉色,仍然在那裡艱澀回憶著到底是誰。

任其芳掃了時朗一眼:“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時朗,柏嵐他是我兒子,你們在一起的事,我幾個月前剛知道。”

他看著時朗臉上明顯的質疑,笑道:“你沒必要懷疑,我用不著假冒他的父親。至於他是怎麼介紹自己身世的,我想不外乎是一些,容易獲得你好感的說辭,呵,他對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向是非常有一套的。“

時朗呆住,腦中嗡嗡作響,柏嵐騙他,怎麼會呢?是他聽錯了吧?

“開車撞你的人,是柏嵐那群狐朋狗友中的一個,因為聽他說起你們揹著他,在酒店房間裡胡搞的事,就想幫他出氣,這小子在柏嵐出國之前已經潛逃了,不過,我可以幫你們把他找出來,交給警方也好,私了也好,隨你們高興。”

邵凌軒漲紅了臉:“我們才——”他想說才沒有胡搞,但欠缺底氣,當即惴惴不安看向時朗。

時朗臉色白得嚇人,遲遲沒有反應。任其芳嘆著氣站起身:“我這個小兒子,跟家裡關係不好,缺乏管教所以任性乖戾,這次闖下這麼大的禍,我們做父母的責無旁貸,這樣吧,你們兩家想怎樣解決,商量好了,給我打個電話。”

他留下一張名片,拄著柺杖慢悠悠離開病房。

邵凌軒回過神來,戰戰兢兢抓著時朗手腕扯了扯:“時朗,你說句話啊,你這樣我害怕……”

時朗扯出個笑容給他:“沒事。”又說,“我去下洗手間。”

屋子裡明明就有廁所,他卻

走去外面的。

關上門,放下馬桶蓋,時朗一坐上去,就覺得世界都在旋轉。他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

可是,沒有比它更合理的解釋。他現在清楚地想起,柏嵐在電話裡,是如何用驚慌的語氣叫他等在超市,哪裡也別去。那時候,柏嵐已經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吧。而之後的杳無音訊,又是為什麼呢,還在生他和凌軒的氣?抑或對他產生厭倦,不再在意他了?

八月底,邵凌軒開始復健,雖然醫生建議他再多休息一陣,但他已經等不及要回到那個五光十色的世界裡去,如果不是車禍,生如夏花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推出首張專輯了。

於是一邊復健,一邊籌備,終於趕在元旦發片,預購成績很不錯,打榜、宣傳讓兩個人每天連軸轉,轉眼除夕逼臨,新年第一天,傅琬琰給他們送來了喜帖,她要結婚了。

給柏嵐的那張,她理所當然交給時朗,時朗思慮再三,把它留在了蓮巢大道的房子裡,他習慣了有空的時候就去裡面待上一段時間,哪怕這個空閒只有很短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