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
呂釗的話就像平地一聲炸雷,差點沒把紀饒炸暈過去。
“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資格拒絕。”呂釗用力擰乾毛巾,直到再也滴不出一滴水。
“你說過不會為了錢出賣自己的!”
“我欠他的不止是錢,還有人情。”
“你……”
紀饒狂躁起來,呂釗平靜而又認命的態度讓他完全無法接受,同時又十分驚訝,感覺就像看見一個素來驕傲的人突然開始卑躬屈膝。
看著紀饒無措而又帶著憤怒的表情,呂釗好想上前摸摸他的臉,撫去那些不屬於他的晦澀。可是,他除了把毛巾掛回架子上之外,沒有走近紀饒半步。
“不管我跟他怎麼樣,我們還是朋友吧?”
這是呂釗最後的願望,不管將來際遇如何,只要紀饒還當他是朋友,他就知足了。雖然他從沒到網上去查過有關同性之間的東西,但是對其如同瘟疫一般的本質還是略有所知。
他寧可讓紀饒以為他是為了還債才抵押了自己,而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對他心存幻想。以紀饒的單純與善良,絕對說不出“不是朋友”這類狠毒的話,所以呂釗自私地利用了這一點。
夠了,只要這一點點就夠了。
果然,紀饒一聽呂釗的問題就把頭點得像搗蒜,“我們當然是朋友,不管怎麼樣,都是朋友。”
“嗯。”呂釗也用力點了點頭,嘴角掛上一抹讓人心酸的微笑。
“不過,你不能因為欠聶聞達一個人情就把自己賠進去,他根本就不正常。要是別人知道這些事情,你鐵定會完蛋的!”
本以為紀饒不會再執著於之前的問題,可是呂釗卻低估他的死腦筋,轉了一圈又回到原點,他還是沒有放棄說服呂釗的念頭。
“現在的我,完不完蛋又有什麼區別?”呂釗反問。
“可你也沒必要去當個同性戀呀!”
“……”呂釗半張著嘴,有些受傷地看著紀饒烏亮的眼睛,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紀饒知道自己失言,一時間尷尬得不知如何事好,幸虧門外響起於莉的聲音,將他從糟糕的氣氛中解救出來。
“今天是於莉幫我掩護,我媽才同意讓我出門,我得在午飯之前趕回去。”紀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呂釗的反應。
可惜,呂釗此時唯一能做出來的反應就是完全沒有反應。即使紀饒說永遠是朋友,也不能改變他對同性戀者的鄙夷,雖然心裡想著夠了夠了,卻總是抑不住貪心的念頭,老想著也許有被接受的一天。呵呵,真好笑!
呂釗臉上苦苦的笑容讓紀饒的頭皮一陣發麻,顧不得許多,就拖著於莉逃似地離開了聶聞達的家。
屋裡又剩下呂釗一人。他機械地走回房間,像往常一樣縮在躺椅上,蜷起一團。直到晚上聶聞達往家裡打電話,他才有了動靜。
自從聶聞達離開之後,他每晚都會給呂釗打電話。
通話沒有太多的內容,就是問問呂釗有沒有按時吃飯,或者提醒他關好門窗之類的瑣碎事情。不過,今晚呂釗第一次開口詢問聶聞達幾時回來。
不為其它,只是人脆弱的時候,總是希望關心他的人近在咫尺。聶聞達的回答是儘快,他們誰也沒提起有關紀饒的事情。
因為紀饒的拜訪,呂釗無故曠工一天,早就想裁人的超市便將他辭退。正好快餐店白天缺人手,他的晚班被調成白班。
這天晚上,呂釗下班回家,卻意外在家中看到了聶聞達,此時距離他們上次通話,不過兩天的時間。除去兩地十幾個鐘頭的飛行時間,也就是說,聶聞達在呂釗問他幾時回來的第二天就動身趕了回來。
“這時候才下班,晚上不用去快餐店了?”聶聞達顯得有些疲憊,連行李都沒開啟。
“快餐店的工作換到白天了,我過兩天再去找份晚上的工作。”呂釗靜靜地看著他,感覺心頭暖暖的。
“我要調整時差,明早你出門的時候記得叫我一聲。”
“好。”
沒再說什麼,聶聞達踏著慵懶的步子上樓梯。走到一半時突然彎腰衝呂釗喊了句:“新年快樂。”
呂釗抬頭看著他,頰邊浮起兩個酒窩。
☆3000bl★3000bl☆ ☆3000bl★3000bl☆〖三千陣〗
也許是房子裡多了一個人,呂釗這晚睡得很踏實。
第二天早上叫聶聞達起床的時候,他第一次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