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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穿著居家服的聶聞達抱臂而立,目光正落在呂釗的脖子上,有些陰森。呂釗下意識地伸手擋住脖子,上面麻辣火燒的痛感正提醒他,那個皮帶抽出來的痕跡絕不會太秀氣。

意外地,聶聞達什麼也沒問,只是側著身為呂釗讓出一條路,說:“進來說吧。”

呂釗小心翼翼地邁進房內,表情就像一隻向狼獻祭的綿羊。

聶聞達看出他的緊張,倒了杯溫水送到他面前,呂釗捧在手裡,沒敢喝。聶聞達也不在意,只是儘量放柔表情,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還是呂釗先沉不住氣,說:“你說過只要我求你,你就會幫我的。”

聶聞達點點頭,繼續沉默。

“紀饒是想幫我,才說車子是他弄壞的。我……我之前已經把其它錢都還了,這筆錢暫時要等等,請你……”

呂釗沒忘記之前是為了什麼才拒絕眼前人的幫助,如今轉了一圈,居然又回到原點,這讓他原本就薄得像紙一樣的麵皮變得更加脆弱。可是,他不能連累紀饒,即使來求聶聞達是下下策中的下下策,他也不能退縮。

察覺到呂釗每說一個字都會牽扯到脖子上的傷口,聶聞達的臉色不由得又沉了幾分,倒是沒太注意呂釗究竟說了些什麼。

見聶聞達一直不說話,呂釗有些急了,以為他記恨紀饒之前對他態度不好,於是忍不住哀求道:“你的錢我會還的,請你讓校長不要再去紀家了。校長他去幫你要錢,結果害紀饒他被他爸打得很慘,真的很慘……”

“這個,是紀饒的父親打的?”聶聞達終於有了反應,卻是伸手摸了摸呂釗脖子上那條觸目驚心的紅痕。

傷口上被摸得微微發癢,嚇得呂釗連退了好幾步。

“你怕我?”聶聞達收回手,有些不悅。見過呂釗這麼多回,聶聞達還是第一次見呂釗怕他。

“我……”當然怕!站在他面前的是個曾經對他表示好感的男人,這樣禁忌的表白叫他如何不怕?

不對,他不能怕!他如果怕了,紀饒要怎麼辦?

呂釗努力拉回差不多已經分崩離析的勇氣,說:“只要你不追這筆債,我什麼都答應。”

“答應什麼?”聶聞達不明白。

“你的要求……你所有的要求……只要你說,我什麼都做。”哪怕聶聞達真如紀饒所說是個卑鄙小人,呂釗也認了。反正他已經楣到了極點,也不介意再多一、兩樁倒黴事了,只要紀饒沒事就好。

弄懂呂釗所指何事,聶聞達露出了一個怪異的微笑,讓他看起來像只狡滑的狐狸。沒等呂釗再往下說,就聽他冷冷地命令道:“脫衣服。”

“啊?”呂釗傻了。

聶聞達不耐煩地反問:“要我說第二遍嗎?”

這也……太直接了。這麼赤裸裸地提出要求……

呂釗咬緊自己的雙唇,順從地抬手,慢慢拉開衣服的拉煉。這就是聶聞達要的,他還以為不會這麼快,原來人真的都很現實。他真的把自己賣了,這麼可恥地把自己給賣了。

酸澀一股股地湧上來,統統堵在了呂釗的鼻腔,卻無法宣洩出來。

“呵呵……”聶聞達的笑聲並不猥瑣,只是單純的笑聲而已。

等等!

呂釗抬起頭,看到聶聞達真的笑到肩都抖了起來,腦子瞬間糊成一團。

聶聞達就這麼目中無人地笑著,就像看到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好不容易等他恢復了常態,收住笑意,才聽他說了句:“傻瓜!”

拉開呂釗還放在衣襟上的雙手,聶聞達伸手揉了揉他極軟的頭髮,問:“我看起來像是急著要把你往床上帶嗎?”

呂釗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臉上頓時泛起了大片紅霞。

“只是錢而已,我什麼時候催過你?”見呂釗紅著臉的可愛樣子,聶聞達忍不住在他臉掐了掐,“我會跟你們校長說,讓他不要再去找紀饒的麻煩。”

“嗯。”呂釗低下頭,鼻頭的酸澀一下退了下去,卻又全部湧進眼睛裡。

手背一潤,聶聞達看見了呂釗的眼淚。一大顆接著一大顆,紛紛落下來。

“傻瓜!”

微微嘆了口氣,聶聞達輕輕地將呂釗擁入懷中。

前額抵上聶聞達的肩頭,呂釗抗拒了一下,沒能掙脫。

顧不得那許多了,連日的委屈已經如火山爆發般無可阻擋,呂釗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痛痛快快哭一場,哭碎那些偽裝的堅強,哭塌那些隱忍的悲傷。

聽著那愈演愈烈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