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志輝結結巴巴地解釋:“他自己撲上來的,不賴我……”話說一半,發現自己的氣場不對,怎麼跟要被浸豬籠的小媳婦似的,犯得著跟他解釋嗎?
於是立刻直起腰板,衝著傅帥一指:“你看看你弟弟乾的好事,多淳樸的孩子啊,楞跟你們學的開始不著調了!”
傅帥沒搭理他,反而走到了高曉寶的面前,揚手就給孩子一嘴巴。
“我不是傅紅軍,誰要是敢佔我的人的便宜,我就讓他死得連渣都找不到。”
曉寶沒有去揉立刻腫起半邊的臉,反而用比傅帥更冷的眼神去瞪著傅帥。
瞧瞧,兩男的爭自己,夠帶派的啊,怎麼沒有坦克車開進來軋死兩王八犢子?全他媽不正常!蓋志輝恨恨地想。
“你們倆慢慢研究啊,要不這樣,你倆既然都稀罕男人就湊成一對得了,這樣大家就都靜心了……”
話音剛落,蓋志輝就後悔了,自己趁早溜走得了,說這些引火燒身的臭氧層子幹嘛啊!
果不其然,傅帥慢悠悠地轉過目光,忽然大喊一聲:“站長!”
不遠處立刻傳來回應聲:“咳,怎麼?沒找到書嗎?我不告訴你在第二排的書架上嗎?”
只見雷達站長端著茶缸樂呵呵地走了進來。
等進了屋,現是一愣,然後一眼掃到了杯盤狼藉的桌子,又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擰著眉毛問:“誰在學習室喝酒了?”
傅帥立刻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報告站長,好像是雷達站蓋志輝與三團新兵高曉寶在進行下午茶!”
“下午茶?還宵夜酒呢!蓋志輝,你不知道站崗期間禁止飲酒嗎?自己喝還不算,還帶著新兵一起喝?你是想拉幫結夥開始造反嗎?”
這回蓋同志血管裡的酒精終於停止沸騰了,全變成冷汗爭先恐後地從身上的毛孔裡湧了出來。
“不是……站長……是高曉寶他爸爸郵來的……”
“新兵家屬給你寄酒?你跟高曉寶是什麼關係?也不是老鄉啊”
傅帥立刻在旁邊見縫插針地提醒:“這次徵兵工作中,是蓋志輝同志給高曉寶做的家訪。”
看著站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蓋志輝真恨不得立刻掐死那個陰險的小人。本來自己並沒有跟高家有什麼金錢交易,可他這麼一溜嘴,不是明擺著誤導站長往歪道上尋思嗎?
新兵封閉期,不能外出閒得冒油的軍官們終於有營生了。
當天晚上,雷達站內部開了一個小型的思想教育會議,蓋志輝當著大家的面,唸了5大篇自我檢討。從靈魂的深處,骨頭的縫裡,尋找了自己錯誤的根源
跟新兵喝酒只是表面,實質上自己是犯了貪圖利小,矇騙群眾,紀律鬆散的錯誤。如若不改,必將成為軍隊裡的毒瘤,社會的垃圾,人類的寄生蟲。
在座的各位都積極地幫蓋志輝尋找隱藏起來的錯誤,連蓋志輝水壺壞了後,一直不肯買新的,總蹭別人的開水,去水房刷牙總擠別人牙膏的卑劣事蹟,也被親愛的戰友們翻了出來。
批評與自我批評進行得十分熱烈。
改造間隙,蓋志輝用眼睛瞟著下面一直在微笑的傅帥,心裡怎一個恨字了得?
二十六
等大小領導們都過完了癮,批鬥會算是結束了。
蓋志輝收起滿嘴的吐沫星子,拖著疲憊的腳步往寢室走去。剛走到寢室邊上便頓住了腳步。
雖然不知道今天晚上傅帥會不會回來住,但他也不想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與那小人共處一室。
蓋志輝好面子,自己打小就是班級的優等生,甚少被人當眾批評,結果小時候的挫折教育沒到位,冷不丁的讓人大庭廣眾的這麼輪著開虐,心理上的屈辱感
不亞於被人輪 暴了。
現在要是看見罪魁禍首,他怕自己真幹出半夜掐死人的傻事。
正好隔壁寢室有個士官回家探親去了,於是他腳後跟一轉,去隔壁寢室找剩下的戰友打撲克去了。
撲克抽得暢快淋漓,蓋志輝不失時機地表示不回寢室了,正好哥倆作伴聊聊天。
戰友一想,白天小蓋也夠慘的了。估計心裡憋屈想找人聊聊,於是也沒表示反對。
可蓋志輝剛鋪好床就有人來敲門。戰友過去開門一看,傅帥抄著兜在外面笑吟吟地立著:“小李啊,蓋志輝在屋裡沒?”
“在啊,正在我屋裡鬱悶呢!怎麼,你今天沒去師部?”
“哦,我也是怕蓋志輝想不開,特意跟參謀長請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