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蓋志輝雖然在金錢面前沒有一次例外,基本全倒下了,但是心裡還是門兒清的,絕對能做到“拿走鈔票後,揮一揮衣袖,不留下一絲真心”。
可就是這個混蛋,總是出人意料地做出驚人之舉,在礦區是,在病床旁是,現在也是。
現在這個混球跟自己一樣的泡在冰冷的水裡,費力地拽著自己,看著他發白的嘴唇,小蓋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漏跳那麼一下。
蓋志輝的人生哲學是對別人好,都是要得到有回報的。
父母對自己好,是因為希望他有一天能光宗耀祖,烏鴉反哺。
自己對王文竹好,是因為希望能借助她的力量,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城市紮下根來。
而傅帥對自己的好,來得有些莫名其妙。如果說是為了肉慾,那傅帥早已經用鈔票來買單了。而且自己跟他那點事兒實在是已經水到渠成,隨手拈來。按說已經沒有追加投資的必要了。
最重要的是,蓋志輝覺得傅帥現在給自己的東西,是自己一輩子都還不起的。借了高額鉅款者的惶恐不安,就如自己現在的心情吧?
傅紅軍見自己的哥都蹦下去了,也想來幫忙,可是水流把船越衝越遠了。
別人的船都飄走了,傅帥解開蓋志輝的救生衣後終於把他拽了出來,所幸離岸邊不遠,兩個人互相攙扶,沿著亂石上了岸。
傅帥哆哆嗦嗦地抱住了蓋志輝,用手來回磨蹭著他的胳膊:“怎麼樣?凍壞了吧?”
蓋志輝遲疑地反抱住他:“還行,你呢?沒事吧?”
這時河裡又陸續漂來一些船隻,看到岸邊兩人的落湯雞造型紛紛發出笑聲。
傅帥便把蓋志輝拽起來,去租了一間附近供遊客換衣、休息用的小木屋。
進了屋子後,他倆紛紛脫了衣服,用屋子裡的大毛巾將身子擦拭乾淨。
然後並肩躺在一張狹窄的小床上休息,被河水冰鎮過的身體終於慢慢轉熱。傅帥半側著身子問蓋志輝:“你剛上船的時候怎麼了?給我那麼難看的臉子看?”
蓋志輝經過這番折騰,腦子也漸漸冷靜下,是啊,自己怎麼了?
看小蓋總是算計來算計去的小眼睛突然冒起了傻光,傅帥忍不住過去親了親他的眼皮:“那女的跟我沒關係,就跟朋友一起吃飯認識的。”
蓋志輝的心裡翻了下個兒,他突然發現,自己在這條路上走的實在太遠了。他跟傅帥先不說性別問題,就算是一男一女,那也是門不當戶不對,中間隔著好幾道門檻呢!
自己一向是務實主義,求的是平穩地由小農經濟向城市型經濟轉換,那些男風斷袖之情是吃飽了撐的小資情調,跟自己應該八竿子打不著。
“沒啥……傅帥,你也不小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有合適的女的應該處一個了。”
傅帥頓住了正向下摸索的嘴唇,兩隻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小蓋說:“我不像你,結婚跟完成指標似的,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那個儀式重要嗎?”
蓋志輝急了:“誰完成指標了?我的婚姻絕對是經過成熟的戀愛交往的結果!”
這回傅帥都懶得冷笑了,用自己裸著的下 半身使勁地頂住了蓋志輝的:“你要是跟王文竹瓜熟蒂落了,怎麼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那麼來勁呢?我現在真他媽懷疑,你在那娘們的身上硬得起來嗎?”
好像很長時間沒聽到傅帥這麼尖酸刻薄的話語了,蓋志輝居然有些適應不過來。好半天才恍惚地想起,這才是真正的傅帥,那個骨子裡透著身處上位之人的冷酷與傲慢的太子爺。
自己應該是被他鄙視慣了的,在他的眼中,自己不過是女人的替代品,閒暇逗弄的玩意兒。
只是以前遭遇到了傅帥的奚落與羞辱,除了最初幾次缺少免疫力,不夠冷靜之外,以後就算心裡把姓傅的切成八段,他表面上絕對能不動聲色,擺出一副“你是禽獸,我是人”的高風亮節。
可是今天這羞憤卻來得如此迅猛,眼眶也是一陣痠疼,心裡翻滾的除了氣憤居然還有難以壓抑的委屈。
蓋志輝猛地推開身上的傅帥,光著腳丫子往門口走去。
傅帥眼疾手快,搶先按住了門插銷:“你光著屁股,要往哪去?”
“出去!我他媽裸奔也不跟你在一個屋裡!”小蓋估計也是氣往上湧,徹底失去理智了,紅著眼睛要來個現場耍流氓。
看蓋志輝這樣,傅帥反而軟下了語調,將剛才那副跋扈樣兒甩在一旁,摟著小蓋的腰,用手兜住那軟綿綿的一團:“我的,你甭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