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我們的。我們又不能一輩子做他保姆,就是要讓他覺得什麼都依賴不了,只能靠他自己。”

周晴雨還是不明白:“那我們還幹嘛幫他,讓他自生自滅不就好了。”

錢虎笑道:“傻了吧,平瀾的用意是想讓他第一次反抗別人的時候留下點信心。”

周晴雨這才明白過來:“平瀾,你真是個好人!”

紀平瀾叉著手不耐煩地說:“我才懶得管他呢,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他要學不好那就活該一輩子受人欺負。”

此後光陰荏苒,離紀平瀾考入軍校已經過去了兩年多,還有大約半年他們這一批學員就該畢業了。

兩年多的軍校生活既鍛鍊了他們的體魄,也磨練了他們的精神。紀平瀾現在比過去沉穩多了,思念日久就成了習慣,習慣成了淡然,他不再像過去那樣暗自傷懷,甚至覺得現在何玉銘就算跟什麼人結婚他也能接受。

他不禁懷疑曾經讓他輾轉反側的愛情是不是也已隨時光被消磨殆盡。

若真是這樣,那實在應該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可是紀平瀾卻只覺得自己窩囊。

在他看來,人對於愛情和理想的追求都應該像是夸父追日一般,認定了一個目標就堅持到死為止,即使一路跌跌撞撞,即使明知永遠追不上。

如果覺得辛苦就知難而退,如果感到沒希望就改弦易轍,那不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是對理想與愛情的可恥背叛。

可怎麼樣的堅持才算是堅持呢?

紀平瀾覺得像他現在這樣,只是遠遠地看著,連話都不敢說,實在是沒臉說自己還在堅持,再回想起來他一貫的做法好像就是跟何玉銘作對,唯一對何玉銘示好的一件事,也只有上次送了包麥芽糖,甚至都不知道人家是不是愛吃。

他想不通地又去買了一包水果糖,心想這種外國口味的新糖果何玉銘應該會喜歡吧?

揣著這包糖回校時,何玉銘還在他的辦公室,於是紀平瀾趁著休息日人少,從窗戶翻進了何玉銘的房間。

印象中他只來過這裡一次,還是專程來跟何玉銘吵架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房間裡的陳設卻似乎都沒變過。紀平瀾貪戀地吸了吸鼻子,除了書香味以外似乎還有種屬於何玉銘的味道。

他拉開書桌抽屜,想放糖進去,突然又覺得不妥,如果何玉銘回來發現有人動了他房間裡的東西,肯定會引起警覺和猜疑吧。

正猶豫間,突然聽到隱約的說話聲和開鎖的聲音。

何玉銘居然回來了,似乎同行的還有其他人,紀平瀾大驚失色,要跳窗也已經遲了,趕緊把糖往懷裡一塞,就地一滾躲到了床底下。

何玉銘就連床底也堆了書,紀平瀾堪堪將自己一米八的身軀塞進書本中間,垂下來的床單擋住了他的身體。

他剛伸手穩住還在晃動的床單,何玉銘就開了門,和另一個人走進房間。

紀平瀾聽到鍾校長的聲音。

“……這是南京方面的意思,你父親也是同意的。任務確實比較危險,我們如果還有別的人選,肯定不會派你去東北。所以你看……”

“等等。”何玉銘阻止他繼續說,眼神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

“床底下那個不請自來的,用我‘請’你出來嗎?”

紀平瀾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被發現的,只好灰溜溜地爬出來,當著校長他不敢問,尷尬地立正,一聲不吭。

“你把我的書碰倒了,撿起來。”何玉銘指指床邊掉下的幾本書,原來他是這樣暴露的,但是尋常人誰會注意到這種細節呢?紀平瀾無語地蹲下去收拾書本。

看到這個被抓了現行的賊,鍾校長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紀平瀾?又是你這混小子,這次又想幹什麼?”

紀平瀾總不好說他是來送糖的吧,當著何玉銘的面他腦子也有些打結,一時想不好理由,支吾了一下,鍾校長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像什麼樣子?不敬師長,盡做這些雞鳴狗盜之行徑,這次又想怎麼整人來了?”

他想到的是紀平瀾以前帶頭做的壞事,紀平瀾想的卻是另一個事情:“校長,您剛才說的是什麼危險的任務?您要派何教官去東北?”

“還要加上一項,竊聽軍事機密!你是不是在學校呆得不耐煩了,要不要給你安個間諜罪拉出去斃了?”

何玉銘拉了房間裡唯一的一張椅子給他:“校長,坐。”

鍾校長氣呼呼地坐下,紀平瀾倒不怕他的威脅,都知道了鍾校長其實是個極為護犢子的人,他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