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研究,數千年來見過了無數的人和事,知道愛的外在表現和形成原理,卻仍然對有些表現感到莫名其妙。愛是從繁衍後代的本能裡衍生出的情感,可很多行為卻不是憑本能就可以解釋的。
實驗有必要繼續下去,這一次我會成功的,因為我選擇的實驗物件是跟陳澈完全不同的人。
林蘭對陳澈隱瞞了身份和許多不該人類知道的事情,結果造成了相互猜忌和悲劇的結局,而我選擇對紀平瀾什麼都不隱瞞,我想這應該會帶來全然不同的結果。
我將成為他的情人,雖然現在並不愛他,但既然跟他在一起,那麼我會做一個最完美的情人。
——摘自“監護者”的觀察筆記。
紀平瀾根本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句話。
他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當面跟何玉銘說過“喜歡”,但何玉銘沒有給出回應,之後紀平瀾就下意識地逃避了這件事。也不是難過,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何玉銘沒當場罵他變態就不錯了,沒什麼好難過的。
雖然有勇氣說出來,紀平瀾卻並沒有奢望過何玉銘會接受來自另一個男人的感情,說不定何玉銘都不明白這個“喜歡”的真正含義。
所以紀平瀾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麼?”
“做我的情人。”何玉銘很清晰地重複了一遍,他自信滿滿地笑笑,“你不是喜歡我嗎,難道你說的不是‘那種’喜歡?”
“不不不……我我的意思是……”紀平瀾腦子裡簡直要火山爆發,面紅耳赤結結巴巴地解釋,“你……你又不喜歡我……”
在這點上他是有自知之明的,而且簡直太有自知之明瞭。
“又不是非要喜歡才可以當情人。”何玉銘說,“我看人類的情侶,也沒多少是因為相愛才在一起的,更多的是因為一方要依靠另一方生活,或者出於排解寂寞、尋求刺激,又或者僅僅是需要對方的身體。”
“那……那你是……為什麼呢?”
“我要做一個實驗,試試我能不能像人類一樣戀愛,你是個很合適的實驗物件。”在這一點上何玉銘也毫不隱瞞,一條條地給他解釋,“你喜歡我,人又聰明,能弄懂我的身份,還不會怕我,而且正好在合適的時間出現了。”
紀平瀾習慣了悲觀,以至於當好運突然來臨時他反而顯得畏首畏尾:“你不會嫌棄我嗎?我畢竟也是……男人……”
何玉銘輕輕地笑了一聲:“有什麼關係,不以成家和繁衍後代為目的戀愛,才是純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