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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落了地,突兀的生出來的安心反而嚇了自己一跳。

我在關心他,沒錯。

“陳子喻,是我。”

我努力的裝著平靜心卻碰碰直跳,因為不知道陳子喻接下來會說什麼刻薄的話來激我。

“有事?”

黑暗中,陳子喻的聲音透著一股不歡迎,我知道,那是長久以來的過節造成的,

“你好幾天沒來上課,學校讓我過來看看你發生了什麼事。”

“進來吧。”

既然陳子喻都沒說什麼,那麼我也應該不枉我此行的目的。說到底,作為老師關心學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既然陳子喻沒有打算和我開戰,那麼我也應當禮貌的履行自己的義務。

走進那扇黑漆漆的門,我什麼都看不到。陳子喻沒有開燈,黑暗的房間裡伸手不見五指。我暗暗的嘆了口氣,心想陳子喻的父母是怎麼做父母的,那麼晚了還不回家,連整個家都彷彿沒有多少人氣讓人一進來就覺得打寒戰。

我還在胡思亂想著,燈卻突然開了。

瞬間的光亮讓我有點不太適應,無意識的伸手去遮擋這些光。陳子喻就站在不遠處笑起來,本來我想反擊他一下,但是當我看到他全身包裹著毯子的樣子,讓我突然說不出話來。

隔著一段距離,我能聽到他的笑聲裡,有太多的虛弱和逞強。

“陳子喻,你生病了?”

“沒。”

“你全身在發抖,還說沒生病,有沒有量體溫?你父母呢?”

當我說完一大段話,陳子喻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難看了。他說,我沒生病,你可以回去了。

他語氣裡的堅決與抗拒讓我嚇了一跳,我努力回想著我剛才的話,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可是陳子喻卻生氣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突然衝上前去,把手捂在他的額頭。好燙,他明顯發燒了。

“陳子喻你發燒了。”

“不關你的事。”

“你這學生怎麼回事,發燒了也不知道去醫院,你發燒了多久了?”

“我說不管你的事。”

陳子喻啊陳子喻,就算是你覺得討厭我,也不用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我好心好意的勸你去醫院,最後還要被你用這種語調嫌棄,不知道我心裡有些難過麼。即使也許你還對我報警讓你被抓的事情耿耿於懷,但也犯不著跟你的老師較勁吧,每個老師都是希望自己學生好的不是嗎,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Part 15

我堅持讓陳子喻去醫院,而他卻說什麼也不肯去。說不動他,我只好上前去拽他,把他拖到醫院去。

生病的陳子喻看上去很憔悴,語氣的強硬只是他的偽裝,所以我也能不費力的拽著他往門外走。當時的我簡直昏了頭,連給他披件外套的想法都沒有,就想把他帶到醫院。

外面的天氣很冷,他一到外面,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我一邊焦急的替自己的粗心自責,一邊扶著陳子喻,最後我把我的外套脫下來給陳子喻穿上,一路扶到小區的門口,打了輛計程車直奔最近的醫院。

陳子喻沒有再嘴硬,他裹著我的外套,緊閉著雙眼。也許是因為太冷的緣故,他緊緊的靠著我,還是不停的發抖。

有那麼一刻,我覺得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但過於擔心陳子喻的心情,讓我對這一塵封多年的感覺轉瞬即逝。我想,這一刻,我應該感謝陳子喻,沒有讓我突然覺得感傷。

醫院裡,我被醫生訓斥了一頓,理由是竟然讓一個發燒到四十度的病人長時間的呆在家裡不來看病,並且滴水未進。我驚訝的看著陳子喻,又對醫生所訓斥的內容不可否認,只好埋著頭說是,然後承認自己的疏忽。醫生給陳子喻扎完針,回過頭來還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說,這一定是個沒人性的哥哥。

是的,他把我看成了陳子喻的哥哥。其實,我只是他的老師罷了,我也只是偶爾去他家恰好碰上陳子喻這樣的狀況罷了。

晚上的醫院,冷清的像一個冰窖,入眼之處,都是一片雪白的顏色,讓我忍不住打起了寒顫。陳子喻剛打了退燒針,正掛著點滴。醫院的座椅上,只有我和陳子喻孤單單兩個人在。陳子喻雙眼緊閉,應該是睡著了。他睡得很安靜,鼻息沉穩,睫毛微微的顫動。我坐在他旁邊一直在觀察他的臉,安靜下來的陳子喻,其實還是很優雅的,頗有一種西方貴族社會紳士的風度。

如果,他沒有突然睜開眼睛,我說不定會伸手去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