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進了草叢裡,當我撿起它的時候,上面的一串數字卻讓我心驚。
鈴聲響了很久,我的身上驚出一身汗。
我的手顫抖著按下通話鍵。聽筒裡,林紹年的背景音樂很嘈雜,好像是在酒吧裡,我能清晰的聽到有人在勸酒的聲音。林紹年沒有說話,只是聽得出來他濃厚的呼吸聲。
我也不知道我聽了多久,我想也許是他按錯了號碼,正當我想結束通話的時候,林紹年的聲音響了起來。
“夏默,你過得好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喝醉了。
“好。”
我儘量保持平靜的語氣,好像這個來電的主人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極其普通的一個人。
“那就好。”
說完這三個字,電話便被結束通話了。但是在電話斷線前,我從電話的另一頭聽到了一個女聲問林紹年在跟誰打電話。鼻子一酸,明明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他了,可是他這一通電話又讓我想起了以前。
林紹年啊,你這算什麼呢?你很聽夏馨馨的話,你是一個好丈夫,將來也會是一個好父親,那麼就別再來打擾我。我也已經有了陳子喻,我愛他。
那些過去的記憶也許始終無法清除,那麼就不要刻意的再去開啟。既然以前那麼堅定決絕的將我遺忘在一個人的世界,那麼請別再心血來潮問我過得好不好。那麼多年過去了,其實大家都知道我到底過得好不好,又何必借這個問題再來觸動我心底最不願意想起的過去呢。
林紹年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林紹年了,他能為夏馨馨的一句話結束通話電話,卻始終欠我一句對不起。他說不出口,我也不想承受,因為我知道無論他說得有多麼誠懇,我始終都不會對他說一聲沒關係。
遠處的人群出現了騷動,不知道人群裡誰喊了一聲,快去校醫室。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想到可能是有人受傷了。隨便拉住一位學生,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告訴我陳子喻摔倒了,在最後一圈的時候。我的腦子嗡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就在剛才我接林紹年電話的時候,陳子喻摔倒了,並且受了傷。
圍觀的人群太多,我無法擠過去到陳子喻的身邊。他那麼在乎這次比賽,卻在最後一刻失敗了,他的心裡一定很難過。我自責,現在的陳子喻一定很需要我,而我卻沒有再他身邊。
當我急匆匆的跑到校醫室,醫生正在給陳子喻清理傷口。
看到門開了,他轉過頭看到我,嘴角擠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安慰他,所以只能用這種方法傳遞給他力量。
等醫生走開後,陳子喻才緊緊握著我的手,對我說沒關係。
我還沒安慰他,他卻開始自己安慰自己。可是我知道他越說沒關係,其實心裡越難過。
一個多月,陳子喻的臉上都很少出現笑容。
我看的出來最後一次運動會的失利對他的影響很大,每次我都想方設法哄他開心的時候,他也總是勉強的露出笑容。這樣的陳子喻,著實讓我心疼。
他的自尊心太強,又容易自責。這樣的人,即使有時候並不是他們的錯,他們也總是喜歡把一切都承擔下來,獨自療傷。
直到放暑假,陳子喻才從這件事的陰影裡走出來。
有一天,陳子喻很認真的對我說,夏默,我們一起住吧。
我並沒有拒絕。退了我租的房子,搬去和陳子喻一起住。一整個暑假,我都和他窩在一起,吃飯睡覺,看電視,散步,週而復始,簡單卻幸福。
陳子喻一整個暑假都在酒吧兼職,我有空的時候會和他一起去那個酒吧,更多的時候我會在家裡等他下班。暑假快結束的時候,他帶我去看了日出。
大清晨,兩個傻瓜靠在一起坐在海邊的礁石上,等待曙光破雲的那一刻。
當陽光暖暖的照到我們的身上,陳子喻站起來朝著大海大聲喊,夏默我愛你。
我也不甘示弱:陳子喻,我願朝朝暮暮和你相處。
很久很久,這幅畫面都牢牢的盤踞在我的腦海裡。那是我們過得最沒心沒肺,無憂無慮的一個暑假。
當時間的年輪又轉過一大格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和陳子喻已經在一起很長時間了。長到我的生活裡到處都有他的影子,他的痕跡。
陳子喻又長高了,我站在他面前,都需要抬頭才能看到他的目光。每次和他親吻的時候,我都要踮起腳尖。
偶爾,許微涼會來找我喝茶聊天,我也欣然接受,我一直在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