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要抓狂。
段奕琪從小在國外長大,母親是傳統的中國女性,雖然父親是個中美混血,說起來他也算是個四分之一的混血兒,但是會回到中國工作幾乎是一時衝動而已。現在的他是A市高科技的龍頭C公司的副總,專門負責公司的對外事務,這次來日本也是出於這樣的目的。
儘管如此,段奕琪卻堅持不帶翻譯。他就不信了,只用英語會在日本呆不下去。
無聊地逛完電器大街,只入手了一部單反,沒有淘到心水數碼產品的段奕琪興趣缺缺地來到了一家女僕咖啡館。
似乎是新店開張,幾個穿著暴露的女僕在店外招徠著客人,門前擠擁著在段奕琪眼裡極其“猥瑣”的色蟲。憑藉著擺放在門口的廣告牌和上面僅有的幾個繁體漢字,段奕琪猜測,大概就是用類似抽獎的方式吸引客人,中獎者可入店免費享受服務。
段奕琪正想著,人群后方一陣驚呼聲。
入目的人,不,在段奕琪眼裡根本不能將他劃分為人的類別,只能算是一堆垃圾的合成物呈不規則狀往人群砸來,嘴裡還喃喃地叫著什麼,可惜是日文,段奕琪聽不懂。
“垃圾”好不容易地撲到店面前,這下段奕琪看清了,尤其是他頭上惡俗的紅色吊繩線帽,從他俯瞰的角度看去,上面還有一個毛茸茸的線球。完全正中段奕琪的雷區,怎麼說也是個公的,卻戴這麼孃的帽子,把段奕琪雷得外焦裡嫩。
“垃圾”嘴快地跟眼前的女僕們說著什麼,然後伸手往“抽獎箱”裡一摸,驚喜聲簡直要將旁邊的段奕琪震聾。
於是在眾人震驚的注目中,“垃圾”堂而皇之地進了店。
“#@%……&*&%¥#!”段奕琪正詫異著,眼前忽而出現了剛才“垃圾”抽過的抽獎箱,一看,女僕小姐一邊說著什麼,一邊正討好似的看著他。
或許是心理作祟,段奕琪鬼使神差地伸出了右手。心想著,這樣的“垃圾”都能抽中,他都抽不中的話,天理何在!
果然,段奕琪拿起來一看,紙片上印著大大的紅心,隨即便看到女僕小姐大方地迎著他往店內走去。段奕琪想,還好,上帝還沒有瞎了眼。
不進店還好,一進店便看到“垃圾”狼吞虎嚥的模樣,段奕琪不耐煩地皺眉。最可恨的是,環視店內一週,居然就只有“垃圾”旁邊的空桌子了。
女僕小姐正招呼他坐下……
算了,不是跟他搭臺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既然都進來了,忍住,忍住……段奕琪拼命地安慰著自己。
“咳咳咳……”旁邊傳來“垃圾”難受的咳嗽聲,呃,不是咳嗽,應該是吃太快被嗆到了。眼角一掃他桌上的食物,天,他到底是來喝咖啡的,還是來蹭大餐的,蛋糕三明治擺滿一桌,看他毫無形象的吃相,段奕琪連喝咖啡的胃口都沒了。
真是,極品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他遇到的極品也夠多的了,像這樣讓他噁心,樣樣都踩中他雷點的極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煩躁地別開眼,將女僕送上的咖啡一口氣灌下,段奕琪果斷地起身,拂袖離開。
實在是忍不下去了,跟“垃圾”呼吸同一種空氣都讓他覺得坎坷……
東京直飛A市的飛機。
段奕琪焦躁地翻閱著收上的雜誌,今天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縈繞心頭,似乎是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把自己的特助楊旭留在了東京處理剩下的事,他自己也是臨時決定先回去的,實在是前兩天那個“垃圾”噁心到他,連做兩天的噩夢不止,工作一閒暇拿起咖啡就會想到他,真是見鬼了。
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段奕琪旁邊靠窗的位置還是空的。
突然,前面位置有點鬧,段奕琪伸頭朝前面看了看。只見一頂大紅色的吊繩線帽,頂上還有一個毛茸茸的線球,一聳一聳地在前面湧動著。
真是見鬼了,難道今年就流行這個?!
正解揭曉,段奕琪微張著嘴,愣愣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麻煩讓一讓,謝謝,謝謝……”耳邊響起某人“清脆動聽”的嗓音,聲音居然越發地靠近自己。最最可惡的是,他居然聽得懂某人說的話——那是最明顯不過的中文啊!……
Oh my god!真是林子大了,什麼“垃圾”都有!他居然是中國人!
僵硬地讓開腳,“垃圾”艱難地做到了他旁邊的空位置。
段奕琪正想別開眼調整情緒,“垃圾”卻率先轉過頭來。
“咦,我記得你啊,你就是前兩天在女僕咖啡館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