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沙發上還有另一個人。

虛胖靠在沙發後背上，那個人躺在他腿上。

──我們就像現在這樣一起生活下去，你說好不好？

虛胖使勁地回想，他記得那個時候，他明明點了頭的啊。不是說要一起生活下去，怎麼現在就變卦了呢？虛胖蜷起了身體，把頭埋在腿間。

他不知道心裡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就算鼓起勇氣的告白被王子熠當成玩笑的時候，他也沒有像現在這麼難受。

“李磊…”

“李磊！”

虛胖突然回過神。看著坐在對面的王子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神了。”

明明坐在一起，他的心卻不在，眼神一閃一閃的，倒也不像在發呆，只是不知道在想誰。王子熠苦笑了一下。

虛胖卻什麼都沒有發覺，從凳子上起了身，“要走了嗎？”

這學期虛胖和王子熠的課差不多，中午下了課自然一起吃飯，吃完剛好一起去下一堂課。

“你最近瘦了很多，”王子熠看著虛胖把手裡胡亂咬了幾口的麵包塞回書包裡，“胃口不好嗎？”

“有嗎…”虛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材，他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低下頭都能直接看到腳丫子了。

視線裡，忽然進入了另一雙腳丫子，抬起頭，便看到王子熠直勾勾的眼神，虛胖呆滯了一秒鍾，王子熠卻靠了過來。

一張臉越湊越近，好像要吻他似的。虛胖慌張地用手阻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是說好了嗎…”

王子熠果然沒有再繼續往前。

說好了只做朋友……看著眼前這個人，王子熠心裡就酸澀作痛。從來就沒有後悔過暑假前所作的告白，他以為對方只是不相信他的真心，但漸漸就明白了，這個人，似乎真的不再喜歡他了。

“你有喜歡的人了是嗎？”

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恍惚。他並沒有否認。

果然是這樣嗎…

“我們還是朋友吧？”

看著對方茫然地點頭，王子熠又不禁又露出了苦笑。

王子熠看虛胖臉色不太好，本來說要送他回家的，但虛胖拒絕了。

以不舒服的理由早退，其實虛胖倒不是真的身體有多不舒服，只是心裡難受。

一開始還只是悶悶的一小塊，可是那一小塊地方卻越繃越緊，然後炸了開來，便開始整顆心都痛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圍的一切都是曾經經過無數次的風景，但虛胖卻覺得茫然。

總以為變回以前，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就可以把一切弄清楚不必再糾結，可是現在他才明白，那些都不重要，因為他發現，他最希望的，其實是察蝴可以陪在他的身邊。

虛胖在屋子裡翻找著，總覺得察蝴在這裡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一定會留下一些痕跡。

找出抽屜裡的筆記，放在桌面上，明明那上面只是一些數學公式，看著看著都能掉眼淚。

淚水滴在紙張上，不一會兒就暈染了一小片墨跡，虛胖有點心疼的把筆記塞回抽屜裡。

突然想到什麼，搜尋便轉移到了衣櫥，很快就找出了那件曾經察蝴很愛穿的毛衣。當時虛胖就奇怪，一件普通的毛衣，自己穿舊了的毛衣，察蝴怎麼會那麼喜歡呢。

虛胖抱著毛衣倒在床上。

他終於想起來了，有人在自己耳邊說喜歡，那不是夢。

平時虛胖真的不太愛哭的，這個時候只一會兒眼淚就把毛衣打溼了。

那個時候，自己怎麼也該從睡夢中醒來的，怎麼也該告訴他，自己也喜歡他。

察蝴，我喜歡你…

知道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但虛胖還是漸漸默唸出聲，好像這樣就能被聽到一樣。

***

“所以，你們吵架了？”

由於察蝴實在是太久沒有出現，連王子熠都開始問起，虛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察蝴的身份，這一切說出來王子熠大概也很難相信吧，情急之下只好編了一個他們鬧矛盾察蝴生氣轉學了的故事。

自己都覺得漏洞百出，虛胖低下頭不敢看王子熠，想著要趕緊說點其他什麼來轉移話題。

感覺到對方動了動身體，準備開口似的，虛胖抬起頭，只見王子熠似乎是又遲疑了一會兒才出聲，“你喜歡的人，是察蝴嗎？”

聽到的一瞬間虛胖震驚地瞪大眼睛，感覺熱度從臉頰一直燒到耳根子，漸漸地就又恢復了低著頭的姿勢，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