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瞳孔,被銀色的髮帶簡單束縛的淡藍色長髮,宛若瓷娃娃一般精緻白皙的肌膚。
五官英挺不帶半點女氣,極強的氣勢和天生的王者風範,給人感覺他就是尊貴到讓人理所當然的為他折服。
不過向他臣服或者崇拜他的人裡卻並不包括顧長生。或許是因為這個男人是陪伴他多年的竹馬,也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
在顧長生眼裡,a對方是他所接觸的人裡最為出眾的美人之一。美人不分男女,顧長生自己就算不情願,也被幾個相熟的好友半帶調笑似的這麼叫過。
但來就沒有人當著這個男人的面稱呼過他,顧長生是因為自己也是受害者而不願意,別人是因為不敢。
不僅僅是因為對方能力高,心眼在某些方面有夠小,更是因為這個男人的地位——國王和王后最寵愛的繼承人,帝國繼承人中最有實力也是最受看好的候選人,奧斯頓·菲利普斯。
那頂註定要被這個男人繼承的皇冠把在這位皇子和帝國所有的同齡人之間劃出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即使是奧斯頓的兄弟瞧見了他,有時候也照樣得卑躬屈膝。
帝國的皇長子有一名出身卑賤的生母,沒有強大的母家氏族支撐,這讓他在同父異母的弟弟面前少了挺直腰桿說話的底氣。子肖母,大皇子就和他那早早死於疾病的母親一般懦弱,而皇次子繼承了父母的所有優點,強勢且自信。
顧長生的睫毛在空中顫抖出一個弧度,先是行了個參見貴族的禮,嘴唇上下動了動,輕飄飄地說出幾個字來:“謝謝殿下。”
因為是男士禮服,奧斯頓·菲利普斯的禮服雖然看著華麗繁重,但行走起來還是很方便。和那些小碎步慢走顧忌踩到裙襬的貴族女性不一樣,他的步子邁得又快又穩。那雙看上去質感厚重的青色雲紋長靴踏在臺階上發出沉悶而有節奏的聲響,那一步步就像是一顆顆的小石子在顧長生的心湖上盪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男人一步步的走到顧長生的身邊,在他的前面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站定,對方微微低頭,聲音聽上去還帶了幾分傷心:“這麼短的時間不見,米特爾就待我這般生分,可真叫人傷心。”
“三年而已,說不上很長,但也不能說是很短。”顧長生卻並不承他的話茬。
“你還是老樣子啊,一點都不解風情,也不知道說幾句好聽的哄我開心。”見他這個反應,奧斯頓·菲利普斯反倒是笑了,那種無形的威壓也撤掉,整棟幽靜又帶著幾分昏暗的大樓彷彿都要隨著他微微上揚的嘴角變得明亮起來。
顧長生語氣不鹹不淡:“你要是想聽,天天有一大堆人上趕著說甜言蜜語給你聽,殿下想聽什麼種類都都有,何必又來找我。我嘴拙,就怕不留神說錯了話冒犯了殿下。”
年輕的男人笑著搖了搖頭:“你要是真的怕冒犯我就不會說這番話了,還說什麼嘴拙,我看你的這張嘴比誰都厲害些。”
顧長生岔開他的話題,雖說簡單粗暴了些,但好歹讓身邊的人分了心思:“人總歸是會變的,只是我的變化很微小。而殿下你又……”
“別叫我殿下,叫我奧斯頓就夠了。”
☆、17憶往昔
顧長生怔怔看了他一會,嘆了口氣:“我還是比較喜歡叫你奧爾。”
對方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隨你高興,不過奧爾和奧斯頓也沒什麼區別。”
“當然不一樣,我所熟悉的是奧爾,而奧斯頓是殿下,僅此而已。”顧長生一字一句認真道。
這種語氣和態度對帝國繼承人而言實在是有夠無禮,如果是換做別人,奧斯頓說不定早就把人給扔出去。
不過站在他面前的人畢竟不一樣,對方有個地位很高的父親固然是一個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對方在他心裡地位特殊。對他而言20年的友誼算不得什麼,更重要的是他對這個人的特殊心思。
故而奧斯頓也只是笑了笑,把一個包裝精緻的小盒子拿出來:“給你的成人禮物,你的生日宴會沒來得及趕過去,又覺得這種禮物單獨給比較好。“
顧長生沒有推拒,從對方手上把那小盒子接了過來:“謝謝禮物,我很喜歡。還有什麼別的事嗎?”
“都不拆開看看嗎,就這麼早說喜歡?”
“你送的禮物自然都會是我喜歡的。”既然對方開了口,他還是把禮物拆開,裡頭是一塊男士的手錶,純銀的錶盤,鑽石的錶針。
大量的火山噴發的殘留物讓金銀等貴重金屬價值下落,又因為科技的進步,人造鑽石早就不是什麼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