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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於是將近8歲的斐斐從此便有了自己的資產。

狄寒生對此心裡不以為然,覺得老太太如果真的不好意思,就應該把錢還給周祖望,搞這麼拐彎抹角,還不是盡算計著自家利益,要把好事留給外孫女──當然,他沒敢說給周祖望聽,也就是了。他看得出周祖望十分意外,已經大受感動。而且,一句對前妻的抱怨都沒有出口。他沒腦袋一熱、聽了前丈母孃的話回頭去找玉秀,已經是上上大吉。

幸虧玉秀是肯定拉不下臉來提再續前緣。

狄寒生覺得如此解決也甚好。他何必說些沒用的話,可能還教祖望看輕了他。

年末,各個地方都到了最繁忙的時候。結算,資料匯總,寫報告,一切都壓在這個時間段。

周祖望工作的地方尤其是如此。

持續了將近一個月的人仰馬翻式的緊張忙碌後,終於盼到了全部工作完成的那天。按照慣例,同局的人要在新年伊始一起吃頓飯。

即使周祖望並不想去,也不能不隨俗。

前一天晚上,難得地下起了雪。本以為也是像往年似的,稍微飄飄小雪片就算完事。孰料今年老天爺閒著沒事,信手一揮,降瑞雪,兆豐年。雪勢越來越大,最後竟如鵝毛紛揚。一夜之間,整個城市銀裝素裹。

早晨從陽臺上往遠處看,一片白茫茫的。清晨的雪地上,一串串細碎的腳印零亂交錯,別有一番風情。

新年瑞雪吉祥難得,但麻煩也接踵而來。因為沒有常備的應急措施,遇到這樣罕見的氣象,整座城市都顯得有些措手不及。馬路上的雪被來往的車子,行人的腳步踩壓,融化成水又迅速結冰。很快,路面便幾乎成了溜冰場。怕出車禍,車來車往的馬路很快便緊急排程人員來,或者剷除路面的冰水,或者安置防滑鏈。但是人行道就顧不過來了。

周祖望他們週六先開總結大會,然後晚上去聚餐。狄寒生送他到單位後,叮囑周祖望晚上吃完飯不要立刻離開,他會來接。如果他還沒來接,就在飯店裡等一會兒。

走那冰凍路面,即使打點起十二萬分的小心,也時常要滑個趔趄。狄寒生實在不放心。

周祖望點頭笑應了,狄寒生才滿意離去。

晚上8點準,狄寒生已經等在花園飯店。他給周祖望發了簡訊通知他自己已經到了,轉念一想,又怕自己催急了周祖望,讓他難做,於是補充道:“不要急,如果還沒結束就不要急著先走。我也去吃點東西。”

他已經告知了周祖望自己的停車位,讓他結束後直接找來。周祖望有他車的備用鑰匙,雖然狄寒生扯謊說自己不在等著,祖望也會理解成,他一個人過來同樣可以進車內等待的。

狄寒生這段時間也忙得夠嗆,累得狠了,一步都懶得再挪動。雖然確實沒吃過飯,卻不高興為此特地出去。鎖好了車窗車門,本來只是想靠一會兒,沒想到居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看看錶,竟然已經是十點鍾了。狄寒生的朦朧睡意瞬間煙消雲散。車上依然只有他一個。周祖望居然還沒回來!他擔心自己睡死了沒接到簡訊,撲過去一把抓起手機看,上面卻一條訊息都沒有!

狄寒生的腦海裡霎那間已經閃現了數個可怕的場景。周祖望知道他在等,是不會不過來的。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事到如今,狄寒生拼命讓自己先冷靜下來。先發了一條簡訊,猶如石沈大海。他只好撥號,如果聽到的是“你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恐怕狄寒生會就地發瘋──幸虧是無人接聽,他還是存了一點希望:也許祖望在很熱鬧的地方,沒注意到簡訊,也沒聽到響鈴。

失蹤24小時以內報案,警察不會受理。

狄寒生只能上樓去找。

得到的答覆卻是,那個單位的飯局在半小時前就散了。人已經走光了。

狄寒生一遍遍撥打著毫無反應的手機,一邊努力思考,周祖望最可能去哪裡。酒店工作人員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同情心起,讓人幫忙清查,最後告訴他沒有人滯留了。狄寒生不死心,在酒店的樓道、每一層的盥洗室裡尋找。

周祖望不會再和人去續攤的。他討厭那些人,來這裡吃飯也是不得已。

但,被灌醉了的話,就什麼都有可能。

祖望喝酒臉會變白,因為本來就白淨,所以看似海量的臉不變色。其實他酒量很淺,大學時3瓶啤酒就能放倒。雖然工作後稍微好了些,酒量畢竟是天生的。

今天如果有人惡意灌他…

狄寒生額頭上冷汗一滴滴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