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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可能,只是需要一個破冰的契機。

夫妻倆知道周祖望和女兒斐斐相處得不很順利,也想讓他學習一下如何討幼齡女童的歡心。因為,周祖望自從上次“不負責任”的表現以來,已經被玉秀禁止單獨和斐斐在一起。他自己也覺得慚愧,對此沒有異議。只是在放學時,偶爾去偷偷看看,一天天長大的,淡忘了自己的女兒。

狄寒生和他們算是認識了,本來只是禮貌詢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的。哪裡知道他一口答應。周祖望是瞭解他愛熱鬧愛玩的性格的,那夫妻倆卻對這個人有些好奇。不過帶上他顯然作用無窮。

很多他們完全不瞭解的植物,狄寒生都能如數家珍。小女孩從頭到尾瞪著冒出粉色泡泡的大眼睛,崇拜地看著這個又帥又淵博的叔叔,到後來簡直目中無他人,只有狄寒生。因為老師要求的作業裡,必須查詢資料,由父母寫出該植物的特性,起源等等。可能是想鍛鍊孩子從小收集資料的能力,但實際上也就是鍛鍊父母而已。狄寒生能找出那些聽上去很威風很唬人的植物,再把特性起源立時三刻寫出個大概,在小女孩的眼裡,身影偉岸無比。

天公不作美。一直陰涼的天氣,在這天突然晴空萬里,烈日曝曬。走在無遮無蔽的森林公園裡,熱氣一浪一浪襲向人身。即使拼命往樹蔭裡湊,也無濟於事。

杜啟幾乎被曬剩半條命,小聲和妻子抱怨完這個被寵壞的任性孩子後,又湊過來對周祖望說:“狄先生對小孩真是有一套。以往這個小祖宗到了這個時候,肯定已經又哭又鬧,折騰得我剩下半條命也沒有了。現在居然還肯自己走路,啊,居然還在笑,簡直不可思議啊!”

周祖望也被曬得不行,腦子發暈,眼前視物都不太清晰。

他勉強點點頭笑了笑,表示同意,心裡想:“他做什麼都很厲害的。”

杜啟突發奇想:“乾脆讓他來哄斐斐吧!杜玥都搞得定,沒有他擺不平的了。”杜玥是他女兒的全名,通常只有他對這個頑劣小孩實在頭疼非常時才會這麼稱呼。

周祖望苦笑了下,有些遲疑地微微搖頭:“…”

杜啟也覺察到自己說的無厘頭,趕緊岔開話去。

周祖望心裡有些惆悵。他從來就不擅和人親近,交友通常出於被動,不能說話,更覺得舉步維艱。以前不覺得是缺點,現在卻非常難受。哄小孩的親和感是天生的吧?明明是親生女兒,卻和自己疏離成這樣。要說遺憾,這是最大的了。

他們幾個只有杜啟的妻子和杜玥戴了草帽,勉強好些。另外的男士都是直接接受日光的洗禮,汗珠大滴大滴淌下。自大學軍訓後,大概就沒有這樣長時間地暴露在烈日下過。

杜家小公主的手裡已經有了遠大於6種的標本,卻仍然百折不撓,誓不罷休。雖然她體力更弱,卻有精神力頑強支撐,一定要找到同學炫耀的那種。小小年紀,已經有如此毅力,實在令人敬佩。

狄寒生雖然也被曬得有些難受,但他一直堅持戶外運動,和這幾個總呆在空調間的人還是有本質區別的。杜玥是個活潑過度的小女孩,可愛而精力旺盛。狄寒生忙於應對她,等想起來看周祖望時,心下一驚,發現他幾乎沒怎麼出汗。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道理他不懂,但聽老人說過,這樣的反常反應都是生病的預兆。

狄寒生三兩下哄住了杜玥,讓她認識到重複別人的東西沒有新意,要用自己找到的標本壓過對方的,才算耀武揚威。

眾人終於脫離苦難,可以從烈日下撤退。

杜啟被迫背起拒絕走路的小公主。狄寒生則走到周祖望身邊,有些擔憂地望著他不太好看的臉色。

周祖望注意到他的關切,衝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但那個人一直有意無意地走在他的側後。是擔心他被曬昏吧?

終於出了森林公園,跑進一家開足冷氣的餐廳,還沒開始點餐,周祖望便覺得有些頭疼。

過一會兒,可能是室內外溫差太大,更有乏力心悸的感覺浮現。周祖望心想大概是中暑了。這倒是自然的結果,而且也不算毛病。他沒有放在心上。

匆匆吃過飯,和杜啟他們告別後,二人才坐進車子裡,狄寒生便伸過手來。周祖望一愣,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狄寒生摸索了一下,把他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了。手指無意間擦過他的脖子,竟然有些涼意。周祖望才在想,寒生的手怎麼這麼涼,就聽對方說:“糟糕,你又發燒了!”說著便回過身去。

看樣子狄寒生又想送他去醫院。但周祖望實在討厭醫院,雖然腦袋昏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