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當他進去之後。
"你的禮物就是送我一架鋼琴?"
尼瑪,他期待了這麼久就等來了一架鋼琴?方唐很想搞清楚張嘉年是不是陪女朋友玩優雅玩壞了腦袋。
張嘉年帶上門,彈了下他的腦袋,說:"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笨嗎?"
方唐混亂了:"那到底是什麼啊?不要賣關子好不好?"
張嘉年開啟琴蓋,理了理衣袖,黑色的珍珠袖釦閃過一絲柔和內斂的光。他開啟懸掛在三角鋼琴上方的一盞燈,伸手在琴鍵上按出幾個音符,而後才對方唐招手:"你坐這邊來。"
鋼琴旁邊又一張鋪了黑色絨布的高背椅,方唐走過去坐下,鋼琴邊緣的弧度如流水般流暢,一看就價格不菲。
張嘉年也坐下來,將樂譜支好,轉過臉來對方唐道:"自從拍了琴音那部電影后,我就一直想送一首歌給你,可惜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滿意的,直到這次為專輯選歌。"
方唐哦了一聲,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眼。
張嘉年笑了笑,說:"你以前總愛聽張國榮的醉死夢生,雖然我沒有反對過,但其實並不喜歡,那首歌內容太悲,我希望你能永遠開開心心的,不要像歌裡一樣。"
方唐撇嘴道:"有沒有必要這麼肉麻啊。。。。。。要唱快唱。"
張嘉年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湊過來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凝視著他的眼:"歌詞是我自己寫的,可能並沒有多好聽,但是每一句都是我想對你說的,每一句都是我寫給你的。"
他說完,把雙手輕輕的擺在琴鍵上,按出一個個簡單的音節,手指乾淨白皙,在一長溜的黑白鍵上熟練的跳動,彷彿已經練習過太多次,每一次落下的位置都銘記於心。
方唐對鋼琴一竅不通,沒辦法用專業的態度去評價。但是張嘉年的那個吻彷彿從天使翅膀上落下的最柔軟的羽毛,讓他靜下心來去聆聽。
柔和的燈光在張嘉年好看的臉龐上打下一片睫毛的陰影,眼睛低垂著看不清神色,秀氣的鼻尖卻彷彿純白無暇的雪山,簡單打理過的短髮被面板和白襯衫映襯的黑如墨硯,整個人籠罩著一種純潔溫柔的光環。
他開口,輕聲唱,嗓音好似春天融化的溪水。
你現在過的怎麼樣
我真的很想聽一聽
我的世界的中心
依然還是你
一年一年又一年
飛逝僅在一轉眼
唯一永遠不改變的
是不停被改變
我不像從前的自己
你也有點不像你
但在我眼中你的笑
依然的美麗
日子只能往前走
一個方向順時鐘
不知道還有多久
所以要讓你懂
我依然愛你就是唯一的退路
我依然珍惜時時刻刻的幸福
你每個呼吸每個動作每個表情
到最後一定會依然愛你
他唱到深情時微微皺著眉,自顧自的訴說。面板在燈光下泛出牛奶般溫潤的白,眼睫下卻是一片漆黑。他極力想營造出一種氛圍,好讓這連他自己都覺得荒唐的告白顯得浪漫一些,或許就能讓對方不覺得好笑,或許他就能接受。
而方唐已經聽得震撼,彷彿多日來的疑惑終於得到了答案,眼裡閃爍出溼潤的光。但歌聲還在繼續。
我依然愛你或許是命中註定
多年之後任何人都無法代替
那些時光是我這一輩子最美好的
那些回憶依然無法忘記
我依然愛你就是唯一的退路
我依然珍惜時時刻刻的幸福
我依然祈求不會輕易放棄
直到最後,我也依然愛你
。。。。。。
按下最後一個琴鍵,張嘉年忽然輕輕抽泣了一下,抬手捂住雙眼,手肘壓出一連串沉重的雜音。
這種時候無論說什麼話都覺得矯揉做作,方唐看著沉默的張嘉年,想上去抱著他,想讓他抱住自己。
一直以來壓抑他的,不只是看不到希望的夢想,不只是沒辦法回去的家,更多的是,無法訴說的愛。
他曾經把所有的感情都用在張嘉年身上,就好像在賭場上壓上最後身家孤注一擲地人,害怕輸,不敢輸,因為很明白,輸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可是張嘉年最後還是離開了他,連句解釋也沒有,他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