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指著許洛菲道:〃他有女朋友,他的女朋友條件這麼優秀,你以為他真的會放棄一切和當時那個一無所有的你在一起?你應該感謝我,因為你的現在是我給你的。〃
許洛菲瞪大眼,顫聲道:〃你和他。。。。。。是同性戀?〃
方唐難以啟齒,但是事到如今,只能點頭。
許洛菲羞憤的難以自控,大聲罵道:〃變態!你這個變態!〃她猛然站起身,想要衝過來,卻被保鏢攔下,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弄花了精緻的妝容。
方唐低著頭,深深吸了口氣,卻連句對不起都說不出。
究竟是誰對不起誰?他有錯,許洛菲也有錯,可是誰又沒有錯?
李哲笑了笑,說:〃你看,在別人眼裡你們就是個變態,這樣的感情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方唐點頭:〃對,沒有必要。〃
如果這段扭曲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沒有發生,那張嘉年後面也不會變得那麼痛苦,他自己也不用日日夜夜反覆想起。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道不能觸控的傷,輕輕一碰就會痛到骨子裡。可是張嘉年對於他而言已經不是傷,而是疤。看上去堅硬無敵,實際上伸手去戳一戳,還是會感覺到刺骨的鈍痛。傷隨著時間的流逝終有癒合的一天,但疤卻只會變得越來越有存在感,越來越讓你無法忽視。它永遠不會消失,伴隨著你睡覺,伴隨著你工作,伴隨著你睡進墳墓裡。
〃後悔了嗎?哈哈。。。。。。〃李哲大聲笑起來,皺紋愈發明顯。他扶著方唐的肩,眼睛注視著他,輕聲道:〃可惜已經沒用了。〃
他眨眨眼:〃你背叛了我,和他同流合汙,想讓我死。〃
方唐點頭:〃對,我想讓你死。〃
李哲鬆手,後退了幾步,說:〃你還真是直爽啊,不過放心,我會好好的活下去,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活的時間長。〃
他轉身,走到許耀榮面前,伸手:〃東西拿來。〃
許耀榮不為所動,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李哲嘆了口氣,招招手,讓保鏢動手搜。
許耀榮挑眉:〃你確定?這可是我的地盤。〃
李哲坐在沙發上,悠悠笑道:〃那又怎麼樣?就算我拿槍指著你的腦袋,誰又敢進來救你,忠心耿耿的服務員嗎?哈哈。。。。。。〃
保鏢從律師的皮包裡找出一份裝訂好的檔案和一臺攝像機,恭敬的放到李哲面前。
進行的這麼順利,大局已定,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哲覺得這麼些年來當屬今天最令他感覺到愉快。
許耀榮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看著他的笑容,冷冷地哼了一聲:〃記住這最後的快樂吧。〃
李哲攤開手掌,保鏢放上一把上了膛的手槍。他握緊,站起身,用槍抵住許耀榮的太陽穴:〃應該是我對你說這一句才對。〃
方唐偷偷瞥向門窗,許耀榮不是衝動的人,做事應該有分寸,不至於出門連個保鏢都不帶,他自然不擔心。他該擔心的是自己該怎樣逃出去。
許洛菲仍然掩面在哭泣,趁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悄悄的按了一下食指戒指上的珍珠。
保鏢厲聲道:〃別動!你在做什麼?!〃
許洛菲忙舉起兩隻手,臉上還掛著楚楚動人的淚花。
保鏢將她的戒指摘下來扔到桌子上,叮囑道:〃不要亂動。〃
〃不要亂動。〃
徐意將服務員的褲子脫下來,自己穿上,邊說:〃你不動我就不會殺你的,老子現在趕時間知道嗎?〃
服務員嘴裡塞著毛巾,倒在儲藏室的角落裡,渾身上下只剩一條黑色內褲,難以自控發出驚恐萬分的嗚嗚聲。
徐意繫好皮帶,瞥了他一眼,搖搖頭,一肘過去,服務員暈倒。
終於清靜了,徐意吐了口氣,將帽子帶上,端起托盤,上面擺著一壺茶。他想了想,又將服務員嘴裡的毛巾扯出來,放了一把手槍在托盤裡,再用毛巾蓋上。
隱蔽性滿分,徐意壓低帽子,走出去。
6號,6號,6號。徐意順著走廊一個個找過去,正仰頭看著包間號,身後突然跑過幾個男人。
他急忙低下頭,隨手推開一扇門走進去,然後扒著門縫往外看,
噗噗噗,幾聲響起,如果換了別人可能不會注意,但徐意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那是裝了消聲器手槍發出的聲音。
是誰?方唐又在哪裡?他心臟砰砰跳,有種不太妙的感覺,拉了拉帽子,低頭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