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帥。”
“對,舅舅帥,”程博衍衝他豎了豎拇指,“跳跳醜。”
“媽媽——”小溪愣了愣,回頭抱住了李妍的腿,帶著委屈的哭腔喊了一聲。
“跳跳不醜,跳跳最可愛了,你舅舅最醜,舅舅最神經,非跟狗比,”李妍抱起小溪,踢了程博衍一腳,把車鑰匙扔給他,“你趕緊滾蛋,去把我車開過來,在你們醫院停車場。”
吃飯的地兒離醫院很近,程博衍去把李妍的車開了過來,李妍把小溪在坐椅上捆好了,回頭在他胸口上拍了拍:“我回了,你記著有什麼新情況了要告訴我,都三十的人了……”
“晚安,”程博衍笑著給她拉開車門把她推上了車,又衝小溪揮揮手,“小溪晚安。”
“哥哥晚安,”小溪靠在坐椅裡也揮揮手,“舅舅晚安。”
吃飯沒用多長時間,程博衍回到家的時候剛過九點,他在樓下抬頭看了看自己視窗,只有客廳亮著燈。
他走進電梯,不知道項西最後有沒有看那些片子,希望沒看。
他的性向在親戚和關係好的朋友裡不是秘密,他自己也從來不刻意迴避,不過之前那個譚小康讓項西對這事兒很反感,他並沒打算讓項西知道,而且他和項西之間以後也不會有太多交集,沒必要讓他知道。
但以項西的性格,肯定是看了。
程博衍掏出鑰匙開啟了房門,接著愣了愣。
客廳裡電視開著,電腦也開著,桌上放著兩個飯盒,一個粘著飯粒兒的空了,另一個還有剩菜在裡面,飯盒旁邊還有掉落的一根青椒和四滴菜湯。
項西躺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腳居然穿著拖鞋就那麼搭在沙發靠背上。
這麼高難度的劈叉睡姿難為他還能睡得有人開門關門都沒醒。
程博衍換了鞋,過去從他身側扯出一個靠墊,對著他的臉砸了一下:“起來!”
“哎!”項西眼睛都沒睜開就彈了起來,腿一甩,腳上的拖鞋直接往程博衍身上甩了過來,程博衍沒防備,鞋差點兒砸到他臉。
“哥你回來了啊?”項西看到是他,抬手抹了抹自己嘴角,又回手在沙發扶手上摸了摸,小聲說,“沒流口水吧……”
“睡覺不會把鞋脫一下麼?”程博衍看著他的動作,簡直無語,回到鞋櫃旁邊擠了點兒消毒液搓著手,進屋去換衣服了。
“我就沙發上躺一會兒,又沒上床,脫什麼鞋啊,”項西把拖鞋踢過來穿上了,“再說了,你看看你這拖鞋的鞋底兒,比我臉還乾淨呢,讓我舔一下都沒問題,怕什麼啊。”
“那你舔,”程博衍換了衣服走出來,指著鞋,“舔一個我開開眼。”
“不舔,”項西說,“白看戲啊,不舔。”
“把你那些玩意兒收拾一下,”程博衍皺著眉過去把客廳的窗戶開啟了,“一屋子油味兒。”
“哦,”項西過去把飯盒收拾了,扔到了廚房的垃圾桶裡,又拿了塊抹布出來擦了擦桌子,“你們小區裡那個快餐店還不錯,青椒臘肉挺好吃的。”
“那個是洗碗布,”程博衍看著他手上的抹布,想想又一揮手,“算了一會兒換掉,這個你都用來擦地了吧?”
“擦地?擦了麼?”項西甩了甩抹布,“我怎麼不記得。”
程博衍沒說話,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廚房。
項西跟著走了進去,看到程博衍從抽屜裡拿了三塊新的抹布出來,換掉了原來的那三塊。
“我靠,真浪費,那幾條還是新的呢。”他忍不住說了一句。
程博衍還是沒說話,又回到客廳電腦旁邊,拿了支記號筆和一個便利貼的小本子進了廚房。
他撕了三張貼紙貼在了三塊抹布上方的牆上,又用筆在第一張上面寫了個“碗”字,然後轉頭看著項西:“認識這個字嗎?”
“碗。”項西說。
“嗯,”他點點頭,又在第二張上寫了個“案”字,“這個呢?”
“……這個是……是……”項西抓抓頭,有些拿不準。
程博衍把這張貼紙扯掉了,重新貼了一張,寫了個“板”字:“這個認識嗎?”
“板,”項西馬上說,“這個好認。”
“刀字認識嗎?”程博衍又問。
“認識。”項西用手指劃了劃。
“那行了,”程博衍寫好三張貼紙,用筆點著,“洗碗的,擦案板的,擦刀的,別再拿錯了。”
“哎——”項西拉長聲音靠在牆上,“哥